到平常人的心脏负荷问题,加速的时间并没有太长,一阵高(?)潮之后,滑翔机的速度渐渐平缓,高负荷过后,这样的速度让人觉得柔软而又可爱,风像温柔的小手从一些小小的缺口处灌进来,平抚着她每一处被压迫过的神经,然后渐渐的,她恢复了一些知觉,视线里再度出现风景,是成片成片的鸟儿,从他们身边经过。因为滑翔机不同于其他的空中飞行器,不断地技术改良后,它已经不怕飞鸟。也正因为这些生命的存在和并行,才更让人觉得自己是和它们一样的,一样长着翅膀,在同样一片天空下,自由自在的翱翔……

    莫宁一辈子没这么舒服过,真真体会到一种神奇的感觉:欲(?)仙欲死。

    37三六战

    滑翔机带着二人飞过了雨林,到了另外一个岛上。有三个人跑过来协助降落,莫宁脚着地的时候已经完全站不稳,所幸就干脆仰躺在海绵垫上,已经完全没有精力去看碧蓝的天空,只是觉得头晕,闭了眼睛仍然是头晕。工作人员先把滑翔机安置好,拆了身上一些关键的装备,又给了两人一段缓冲时间,这才来给他们解开身上细节处的小东西。

    等身上负担完全消失之后,莫宁仍然躺在那块海绵垫上,懒懒的不想动。直到顾准喊她:“起来走走。”

    莫宁迷蒙睁眼,太阳已经升得老高,直刺入眼,莫宁不得不再度闭上眼,模糊的“唔”了一声,表达自己不愿起来的意思。

    “实在不舒服的话,带你去一个荫凉一些的地方休息,来,把手给我。”顾准走到她面前,略略倾身,为她遮去一大片阳光,她得以睁眼,却只看到逆光下他被阳光镀上金色的发尾和鲜明的脸廓。莫宁心念一动,没有犹豫,就朝他伸出手去。

    他一用力就把她拉了起来,莫宁原以为他会搀着自己走,没想到他拉过她之后极其顺手的就把她就地抱了起来。莫宁近二十年没被人抱过,刚被他抱起来的那一刹那因为不习惯,差点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摔下去了,于是条件反射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肩,继而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顾准笑意浅浅,垂首看了她一眼,因为阳光的关系,莫宁一直把脑袋往他怀里挪,企图挪到太阳直射不到的地方,因为顾准正垂首看她,正好形成一小片阴影,莫宁很快把脸移到正对着他脸的方向,就这么笑眯眯的和他对视。

    还是因为逆光,她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不用受他眼神的压力。

    他倒是把她看得一清二楚。

    海滩边原来有个小别墅,有个男人正握着水龙头在门口清洗碎石小路,看见顾准,竟十分客气的和他打了个招呼。路途不远,莫宁一直被这么抱着觉得很舒服,原本不想下来,又觉得有人在这样实在不太好,便低声对顾准说:“放我下来吧。”

    顾准低掠她一眼,道:“不用下来。”

    “你不会去人家家里也这样吧?”

    “嗯?谁家?”

    莫宁眼神指了指就在自己视线右方的那栋桃红色小别墅。顾准接收到她的意思,表情轻松的说:“不必担心,他们很好客。”

    莫宁更紧张了:“他们?有很多人吗?”说话间就挣扎着要下来。

    顾准按紧她,眼神投向前方,严肃的说:“不要乱动。”

    莫宁心有戚戚,深怕前面有几个高大的外国人正站在那里,以一种围观看好戏的姿态看自己在顾准怀里扭来扭去的样子……

    只好最终放弃扭动。

    直到顾准抱着她开了门,进了屋子里,一个出来迎接的人都没有,莫宁才隐约觉察出些什么,不确定性的问:“这里……有人住吗?”

    “当然。”

    “你朋友?”

    “嗯。”

    “你有土济岛的朋友?我记得我上次和你提的时候你好像对此地一无所知。”

    “我说过是土济岛的朋友?”

    顾准话到这里,莫宁想当然的以为这大概是他的某个富豪友人买下的房子,只是这富豪不是土济岛的人。想了想又说:“放我下来吧。”

    “先上楼吧。”一阵轻微的颠簸之后,脚踏木质台阶的声音传入耳中,莫宁已经没了光线的屏蔽,视线里只有一张下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莫宁一抬头看见那下巴,就总有一种想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莫宁深深觉得自己的定力和羞耻心已经完全在朝着一些不怎么好的程度发展了,尽管她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她仍旧继续朝着那个不好的程度发展。

    顾准把她送进了一间房间,床很大,很软,他把她放好,就站在床边说:“浴室就在这房间里,你可以先洗澡,柜子里有新的浴巾浴袍,如果实在累的话,也可以先睡会儿。”抬手看了看表,他继续说,“午饭再叫你。”

    脱离开那个怀抱,心头的暖也一点一点消失,莫宁又下意识的伸手去掠头发。

    在她的手触到自己头发的那小片刻里,顾准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他弯下腰来,就将她的手按压在床上,眸中盎然笑意腾起,唇畔也像生风一般,吹起一圈涟漪。再然后,他头一低,准确而又快捷的吻住她。

    其实,莫宁完全吃不消这样的吻,今天的滑翔将她的呼吸限度挑战到一个极限,顾准这样深吻她,没几下她就气喘连连。

    顾准很体谅的退离她,莫宁大口大口喘气。松开她的手,他帮她掠开杂乱的头发,站直身体说:“你先休息。”

    莫宁“嗯”了一句。

    直到他完全消失不见,莫宁才找到手的知觉,抬起来贴在脸上,触手的温度很烫。

    她没有洗澡,因为那床太柔软,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她已经沉沉睡去。

    睡到自然醒,滑翔的时候身上出了不少冷汗,现在她才觉得身上不太舒服。于是到柜子里摸了浴袍去洗澡。

    洗到一半时,思维才回归,想着自己待会儿没有换着穿的衣服,她像以前每次紧急出差一样,利落的洗了内衣裤,然后就在浴室晾着它。握着吹风机出门的时候,卧室里有电话响。

    莫宁寻了半天才找到电话,接起,那端一个生涩的声音用不怎么标准却还流畅的普通话问:“是莫宁小姐吗?”

    “嗯,请问你是?”

    “我是汉克,顾先生让我在下午六点时拨您的电话,他让您到顶层的露台上去,因为上面没有电话,所以他特别让我交代您,不必顾虑太多,顶层只有他一个人。”

    莫宁说了声谢谢。

    莫宁没有在房间里找到钟,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房间里的窗帘都拉上了,她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刚才听汉克说六点,她还有些不相信,走到一扇大窗户旁,拉开窗帘,映入眼帘的是壮观的夕阳海景。那颗巨大的炙热的火球一样的东西此时就像一颗被压扁的蛋黄,融在海水里,把远方的海染得橙黄橙黄的。

    莫宁突然觉得饿。站在窗口思量了许久,她最终是紧了紧浴袍的带子,然后对着镜子爬梳了会儿头发,打开房门,循着上楼的台阶小步的上去。

    露台果然好景致。长长的椭圆型花架上爬满了各色有藤的花,地上是十分干净的人工草坪,前面开阔处摆了两把椅子,一把桌子,走上了露台,莫宁眼光放远,就在西面最靠近海的方向看见了一个背影,他正悠闲的坐在一张躺椅上,一旁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瓷杯。

    莫宁双手抄进睡袍的大口袋里,悄声走近他,才发现他也穿着睡袍,架着脚,慵懒的摇着躺椅,莫宁看到他侧脸的时候他刚伸出手去拿桌边的瓷杯。莫宁见他没有侧目,表情也未动,刚想开口制造点突兀的响音,就看见他侧脸上的嘴角一弯:“抱歉,我很想配合你,但我实在忍不住想笑。”

    被识破了之后莫宁才意识到自己的幼稚,索性大方朝他走去。在他身边摆着的躺椅上坐下,她道:“在这儿坐了很久吗?”

    “没有多久。”顾准又转过头来,“饿了吗?你睡了很久。”

    “唔,有些饿。”莫宁直言,“你朋友们出门去了?我实在不方便见客。”

    顾准笑意未敛:“这是一间酒店。”

    “啊?你说你朋友住这儿……”

    “我和我女朋友住这儿。”顾准直接打断她,放下手中瓷杯,他起身说:“去给你拿些吃的。”

    莫宁在他身后瞪他,他最近似乎越来越爱耍她。而她在他面前竟然越来越像一个白痴。一想到白痴,莫宁脑海里就会不自觉的浮现出苏也宜那张让人忍不住想教育的脸,想着自己可能已经变得和她一样,莫宁很是郁闷。

    然后,撇开那些郁闷,占绝大部分的,竟然是些奇怪的幸福。她记得苏也宜和她说过,女人在男人面前傻不是因为真傻,而是因为太信任,太依赖;信任他、依赖他,所以变得很懒,不愿意思考,不愿意猜度,不愿意费脑筋……

    莫宁潜意识里其实一直希望自己成为这样一个人,在他面前,她可以不那么累的去揣度,去算计,去委婉含蓄,只需要做个白痴和傻子就好。她做聪明人做了太久,突然想做个白痴了。

    想着想着,莫宁最终很客观的觉得,苏也宜这种人,大部分时间掉链子,关键时刻还挺灵光。

    顾准给她端来了一份丰盛的食物。莫宁看着他和自己相同的打扮,饶有兴致的猜想着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身上除了浴袍一无所有。把这种可能性设定为绝对可能之后,莫宁又开始想象除开浴袍之后的顾准会是怎样。

    在楼下窗台做的那个决定在这一路的意淫过后,更加坚定了。

    三七战

    顾准给莫宁端来的是一碗什么都没放的白粥,很细碎的小米,很浓稠的粥。旁边还很细心地摆放着一叠橄榄菜。

    莫宁笑嘻嘻的接过:“会说普通话又会煮粥的酒店工作人员……看来,这里消费很高。”

    顾准笑了笑,没说话。又继续摆好刚才的姿势,极目远眺。

    莫宁端起粥,用小瓷勺一口一口的喝起来。

    接下来的场景里,两人的行为动作很和谐,几乎是各行其是并行不悖。莫宁乖乖的喝着她的小米粥,间或夹些橄榄菜,偶尔目光游离,也只是看露台上各色的花,顾准则一直看着海的那边,目光时常被海水拉走,思绪也似乎徘徊在天边。

    莫宁不忿他的忽视,寻了话题道:“这粥是中国人煮的吧?很家常的口味。”

    顾准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道:“嗯。”

    “这岛上也产小米?”

    “有一种叫香米的作物。”

    “这粥里放了盐?”

    “嗯。”

    莫宁坏笑:“这粥是你煮的吧?”

    顾准这才回过神,侧首看莫宁,捕捉到她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莫宁却敏锐的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微的不同。

    两人又相安无事了一会儿。

    “天快黑了。”顾准说。偏头见莫宁已经喝完粥,他建议道:“下去走走吗?”

    莫宁擦了嘴,未作思考道:“走吧。”

    她以为要从来处下去,还自顾的往回走,顾准拉住她的胳膊道:“走这边。”

    露台上有一个回旋梯连接到海滩的地面上。莫宁有些为难的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颇带暗示性的说:“我穿成这样很不方便。”

    顾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们去的地方不会有人。”说完转过身去,走前了一步,背对着莫宁说,“我也差不多。”

    莫宁大窘,这话、这情景暧昧得叫人心里烧得慌。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沙滩上,顾准缓步走在前面,时而偏首看着夕阳沉下的海面,莫宁跟着他的脚步,就在海水洗平沙滩前踩着他的步子,脚下有浅浅的海水漫过来,淋湿了酒店的棉质拖鞋,她索性脱了拖鞋,就扔在岸边的干燥处,赤着脚走在最贴近海的细沙上。

    “海风的味道真好。”莫宁在顾准身后说。

    “这个季节的海比较温柔,风很舒服。”

    莫宁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离自己有些远,于是随口道:“顾准,你停一下。”

    顾准被她突然认真的语气惊住,沉声“嗯”了一句,然后停下了步子,转身看她。莫宁目测了一下,她和他之间的距离有大约三个步子,她不露声色的站在原处,忽然嘴角弯起,三步并作两步踏着海水跳到了他面前,在他还愣在她笑容里的那一刹那,扑上了他的背。

    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力,顾准身体微微后倾,仍是下意识的接住她,成功的扒上了顾准的背,莫宁朗声说:“背我。”

    顾准背起她。

    他的脚步依然稳健,却因为多了一个她,沙滩里的脚印也深了许多。莫宁转过头去看傍晚的天幕下那一两个还没来得及被冲掉的脚印,忽然冒出个想法,就趴在顾准肩头问:“我刚才踩着你的脚印过来的。”

    顾准“嗯”了一声。

    莫宁脸凑过去了一些:“你说你背着我踩出来的脚印和我踩过的你的脚印……深浅度会不会一样?”

    “不会。”顾准坚定的说。

    “原因?”

    顾准撇了撇唇:“你猜。”

    莫宁没理他,扑过去咬他脖子,末了,还道:“休想再耍我。”

    顾准停下了步子,莫宁环着他,坏坏一笑:“继续往前走吧,我亲爱的马夫!”

    “你刚才咬了我。”顾准沉声道。

    “没错,是我咬的。”听着顾准这样的语气,莫宁只觉得心里总有高兴的源泉,怎么笑都不够,“你待如何?”

    顾准没有回答她,只是突然松手,莫宁冷不丁的从他背上滑下去,手却仍然抓着他的脖子,被他轻轻一带,拉至身前。

    离开了舒适温暖的背,莫宁笑容立刻敛了,皱眉看他。

    顾准轻轻一笑,按在她肩上的手滑至她的腰间,他倾身靠向她的脖子,唇递过去,在她脖子边上吐字:“你问我待如何,我告诉你,我会咬回来。”

    莫宁吓了一跳,真以为他会咬自己,还试图想躲,不过,当顾准微凉的唇触到她脖子上的皮肤时,她立马停止了闪躲,因为他正极尽温柔的吻她。

    她很快败下阵来,任他的呼吸由脖子上升至下颚曲线,再摸索到唇,牢牢吻住,深入,在她快要无力呼吸之前放开她一会儿,待她喘匀气息,又再度封住她,她的腰被他紧紧地按在他身上。

    意识渐渐模糊,只有哗啦的水声在莫宁耳畔唱响,脚掌被时来时往的海水挠得痒痒的,脚上很敏感,她只得把这份痒过渡到身上,然后紧紧地抱住他,回吻他。

    “准备好了吗?”顾准忽然离开她的唇,以一种沙哑得让人心跳倍增的嗓音在她唇边问她。

    莫宁坚定地点头,随即以一个深吻回应了他的问题。

    顾准一把抱起了她。

    往前走几步是处平坦的沙滩,顾准很轻的把她放下,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她,月亮已经升上天空,海边一片静谧,别墅就在不远处,有盈盈的灯光在黑暗里发亮,因为海岸距离礁石不远,所以海浪扑腾来扑腾去的时间并不长,这声音让她不自觉的心跳激增。她有些害羞的蜷着,长发披散在细沙上,妩媚至极。

    “我看不清你。”她的声音很柔,像是一泓水。

    顾准倾身下去,屈膝在她身侧,两只手也撑在她脸庞,靠近她。

    莫宁看清楚了他,他眼里有平时绝对看不到的澎湃,就像湍急的海水一样,直把人激荡起来。莫宁一下没忍住,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了下来,有些委屈的说:“冷。”

    顾准一只手解开了她的浴袍,为了安抚她紧张的情绪,再度吻住她,右手却没有闲,在莫宁没有丝毫感觉的那一刹拉开了她的袍子。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莫宁还是紧张极了,一颗心都快跳出来,顾准揭开她浴袍的时候,她所能做的就只是闭上眼睛,本想伸手去挡住什么,却被顾准先一步按住。不知道他是否看得到,她的脸已经红得像块烧红的烙铁。

    顾准气息不稳,那只揭开她浴袍的手流连上她的美,他的嗓音更沙:“你果然里面什么都没穿。”俯身吻住她美丽的两颗。

    莫宁被他束住的手得以松开,她却只能用那两只手来紧扯他的浴袍领子,他的唇太有魔力,让她瞬间从南极跨到火焰山,浑身都烧了起来。尤其□某些经常散热的部位,就好像有人在那里点了一把火,还有人打扇子,把那火越烧越旺。

    莫宁忍不住闷声喊了出来,一丝轻微的痛觉让她睁开了眼,看见正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还依然衣冠整齐后,她有些不忿,用仅存的一丝力气伸手去扯开了他的浴袍。

    欲望一下子变得坦诚。

    顾准从她胸前抬头,眸中深如大海,汪洋一片,他的笑容带着些坏坏的味道,莫宁被这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迷住,半晌才反应过来,还假装镇定的说:“你果然也什么都没穿。”

    顾准笑意扩大,上半身直起,利落的脱了浴袍,大手一挥,平铺在莫宁身旁的地上,下一秒,他就这样带着她起身,让她躺在了他的浴袍上,然后,他再次伏下去,没了衣服,他的动作更狂野。莫宁被他四处的吻逼疯了,几度要发出奇怪声音的边缘,她都生生止住……

    直到顾准的手触到她最隐秘的地方。

    “别怕。”顾准在她耳边温柔的说,他另一只手拨开她额前快被汗水淋透的湿发,朝她一笑,道,“吻我。”

    莫宁仰起头吻他。

    顾准就这样进入了她,深深的。

    快、准、狠。

    对顾准的动作,莫宁心里只有这么几个形容词,那一刹只有几秒的时间,却足够莫宁一辈子记忆深刻。不是因为浪漫和刺激,而是因为疼。

    莫宁委屈的伸拳打他的背:“痛。”眼泪都快出来。

    顾准眼里却有无尽的怜惜,他没有想过她会是第一次。这带给他的惊喜和意外让他几乎忍不住就要在她身体里狂冲猛刺,可是,她用那样的声音和他说痛,他便停住了。

    痛感过去了,他一直不动,却又坚实存在于她的体内。

    虽然疼,莫宁却没有一丝想打退堂鼓的心态,知道他顾及自己,她极体贴的伸手轻抚他的背,道:“我没事。”

    顾准被她轻的几乎只有指甲挨到他的那种触觉刺中,伏□狠狠吻她……

    莫宁抓着他的胳膊,听见海浪的声音,一浪滚过来,一浪再过去,和他在她身体里游动的频率一样。她觉得痛,慢慢的,她开始觉得神奇,有时候那朵浪在远处耽搁了太长时间,她竟会期待它赶紧过来。因为它不过来,顾准也不会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天天要吃肉吃肉!给你们肉吃了!╭(╯╰)╮

    这篇文肉挺多的,急啥子!

    ╭(╯╰)╮

    你们留言为啥这么不靠谱呢!忽而多忽而少,人家很起伏,很不淡定,很委屈的……~~~~(>_<)~~~~恨你们这些懒人!

    三八战

    一场激情随着浪花降落。

    他释放的时候,莫宁下意识的想去抓住什么,他身上太紧实,她抓不住,只好双手伸展,妄图去抓那浴袍一角。她并不知道在月亮下、在空旷的海边,这是个多么撩人的姿势,但她切切实实感受到的是,顾准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平息颤抖的这一刻发狠一般的吻住了她。

    这个吻不同于任何前一个,莫宁被他剥夺了全部的呼吸,他的双手按住她的手掌,让她将想要发泄出去的力气全都散在他手里,两人的手紧紧握着,莫宁差点被他吻到昏厥。

    这一吻结束后,莫宁全身抽不出一点力气,只有无尽的酸痛和一种奇怪的身体感受。顾准缓缓退离开她的身体,刚才还极热的身体倏然变冷,她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紧接着,顾准温暖的手从她的腰间穿过,托起她,她的浴袍已经凌乱不堪,和他的一起裹卷在一起,带上它太麻烦,顾准干脆舍弃那两件浴袍,就这么抱着她站了起来。

    莫宁怕他就这么抱她回去,于是在他起身之前抓起一件浴袍,飞快的盖在自己身上,也不管那衣服是否很脏。

    顾准抱她的手一紧,嘴角浮起笑意。

    刚刚一段时间里,顾准虽然一直很狂野,但确实也很照顾她,没有让她的身体接触到沙面,然而身体没怎么受害,头发却粘了不少细沙,抬头看顾准一脸神清气爽的样子,她有些不忿的白了他一眼说:“我以为你的定力会有多好,就这么半分钟都等不了吗?不能忍到室内吗?”

    顾准低头看她一眼,完全不以为意的说:“彼此彼此。”

    这话算是提醒了莫宁一些她刻意忽略的东西——她自己刚才也是极度热情来着,就差没把自己扒开给他吃了。体内温度霎时升高,被撕裂处隐隐又传来痛意,那痛很直接,她却不便去平抚那痛,只得忍着等待这种怪异的痛觉过去,可是,顾准的手就在她腿侧,他明明一路走得很稳,她却觉得颠簸且折磨。

    终于忍不下去的时候,她低声“啊”了一句,然后一口咬在顾准没有任何遮挡的胸口,那里肌肉夯实,她只咬到一点点皮肉,顾准却停了下来。

    “怎么了?”他声音里的东西被浪花掩去。

    莫宁只“唔”了一声,没说话,却也没松口。

    “我刚才说过,你如果咬我我会咬回来。”

    莫宁羞到不能自已,怕他真咬她,只好低声说:“痛。”

    顾准有一段时间没说话,浪退的时候,莫宁听到他的吸气声。然后,他说:“再忍忍。”话毕,步子还是那么稳,却迈得更大了。

    两人还是从露台走下去的,顾准先把她放在了床上,抓过被子给她盖上,又把她手里的浴巾扯出来,简单的给自己环上,就要去浴室。莫宁忍不住笑他:“在野外都没穿,怎么在室内反而穿?”

    顾准摇摇头走向浴室,莫宁脑子里隐约有他笑的样子。

    洗完澡已经快十点了,莫宁很累,不想动,从浴室出来都一直是顾准抱着的。她的头发先前有沙子盘绕,很纠结,她便撒娇的让顾准帮她理顺。这个时候的顾准极度温柔,任其予取予求。把她头发弄干以后,他也去洗了个澡。

    莫宁躺在大大的床上,刚被大浴巾擦过水,身上干燥而温暖,虽然身体还是酸软无力,她的精力却很快旺盛起来。忍不住在床上滚了几道,听着浴室哗啦的水声,她忽然觉得幸福。

    温暖、踏实、安全、满足……用一个她还是文艺小女孩时用过的词,那就是岁月静好。

    忍不住大声朝浴室里的人喊话:“喂,那两件浴袍呢?”

    水声一停,浴室的门打开,里面的声音传出:“什么?”水声再度响起。

    “那两件沾满了你作案事实的浴袍呢?”

    “一件在沙滩上,一件就在我旁边。”

    “我想留着。”莫宁说,“以后你如果移情别恋劈腿什么的,我好留着做个纪念。”

    “我以为你会留着它要我负责。”

    莫宁忽然有些怅然的说:“你不想对我负责的时候,留那个有用吗?”

    哗啦的水声一听,顾准的声音清晰了很多:“你怎么了?”

    莫宁努力笑了出来,笑去了那一丝奇怪的、完全不像自己风格的惆怅,爽气道:“没怎么。就是有些无病呻吟。”

    顾准没有再接话。水声再度响起时,莫宁的惆怅还没有散去,索性拉过被子,把自己紧紧蒙住,天真的企图靠这样的温暖驱逐心底那些杂念。

    顾准很轻的揭开她的被子,双手撑在床上端看她的脸,他眼里有无限的柔情,莫宁从未见过,可是被他这样注视着,她竟忍不住想哭。

    顾准皱眉问:“你还是没有做好准备吗?不信任我?”

    莫宁伸手挡住自己可能已经泛红的眼睛,怕他误会,也不打算隐藏自己的心意,就这样说:“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想着,有一天我们分手了,或是你找到比我更好的了,或是你对我不好了……”

    顾准吻住了她。

    他的身上还有未及散发出去的沐浴露的香味,唇齿里都是清爽的气息,卧室开着空调,莫宁此时干燥的身体极度敏感,只一会儿她就觉得湿气袭来。苦情戏还没演完,另一场激情戏就这样不宣而上。

    床很大很宽很软。莫宁被他折腾得尖叫声四起,也不约束自己,也不压抑自己,因为她能明显感到,她的反应能让顾准更兴奋更卖力更……迷失他自己。她太喜欢看他迷失,看他疯狂,看他迷醉。

    两人又是一轮鏖战。

    莫宁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明天她肯定下不了床。可是,她都不记得自己是累得睡过去了,还是因为抵不过那种深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而晕过去的。

    这一晚,莫宁做了个梦,梦里周一诺像个小教授一样伸着食指对她说:“男人某些方面强悍,只会让女人更加离不开。”

    “你看吧,莫宁,他又多了一项让你离不开他的因素。”

    “为什么?因为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幸遇到这样的男人,而且最惨的是,你头一个如果强悍,下一个如果很弱,你会很痛苦。”

    “所以,就是他了!赶紧抓住了,别放手啊!”

    然后,周一诺化成一张诡异的笑脸从她的梦境里淡去,那笑脸刺得她眼疼。恍然间睁开,原来是窗外的阳光照进了房间。顾准就躺在她身侧,他的睡态很安详,五官的曲线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边。莫宁撑着脑袋看他半晌,忍不住偷偷吻了他一下,才从床上起身。

    昨天晒的内衣已经干了,她去浴室穿好衣服,顾准仍没醒。她有些满足的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轻手轻脚开了门,走上了露台。

    露台上的花儿在阳光照耀下有种刺目的美,莫宁走过去摘了一朵,随意的别在蓝色长裙上。就站在靠近海的方位眺望了一下蔚蓝色的它。视线忍不住往昨夜和顾准放肆的地方扫过,不意外的看见一件白色的浴袍,它正安静的躺在那儿,海水距离它还有段距离,莫宁忍不住朝它走去。

    刚从温暖的地方走过来,冷不丁被风一吹,莫宁有些不习惯,双手紧住胳膊,蹲下去提起那件浴袍。她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情拾起它,但她知道自己看到那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时,她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从来就不知道第一次会流这么多血。

    白色的浴袍上沾着沙粒,看起来很脏,莫宁却奉之如珍宝,她是真想收藏这件浴袍的。于是就抖干净上面的沙子,又放在了沙滩上,人也坐了下去。

    撑着脸看海景。心里想着的却是昨夜的翻云覆雨,渐渐的,她又觉得饿,这才想起自己除了昨晚喝了点粥,已经很久没吃过正儿八经的正餐了。

    可是,却懒懒的不愿意动,就这么仰躺下去,双手给自己当枕头,躺着看蓝天。

    顾准出现的时候,莫宁先闻到的是食物香气。坐起身看着他从别墅那个方向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很黑的小伙子,那小伙子手上端着一个托盘,食物的香味就是从托盘里传出来的。

    顾准行至她面前,接过身后人手上的托盘,道:“谢谢。”

    那小伙子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恭敬地离开。

    “真大牌!为什么不自己端过来?非要浪费一个人力?”

    顾准笑了笑,低□子也坐在她身旁,道:“这蕉叶包饭不是什么人都能端好的。”话毕,从托盘上取了个饭包给她,“本地特产。”

    莫宁接过,手里的东西很热乎,却不烫,黏黏的触感。她好奇的问:“这个和粽子有区别吗?”

    “比粽子大,比粽子香,里面的米是土济岛特有的一种大粒的米,他们不用特殊食材,就是普通的米饭,会加一些蔬菜或者坚果。”顾准边说着已经边取过莫宁手里的蕉叶包饭,细细的替她拆开。

    莫宁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心里甜得快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也不知道有木有bug困死了还是去睡觉了后面还有情节下回补上吧啊啊啊啊啊啊

    困啊!

    三九战

    莫宁那一天的甜蜜止于顾准接到的一个电话。她当时就在他身边,尽管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那么直接,莫宁还是听出了所以然。

    文森特的凉茶出了安全事故。

    接完电话,顾准开始还爽朗的笑意已经不见,骗了自己一天,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和他两个人,他们也过了一天没有任何人打扰的生活,莫宁觉得很满足。十分体谅的说:“订明天的机票吧,我和你一起回去。”

    顾准皱了皱眉,莫宁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他什么也没说。

    两人先回了莫宁住的宾馆,那还是傍晚,经过海滩的时候,莫宁紧紧拉住他的手,她知道他此刻并不需要安慰,也就不多说什么,做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好。

    快到宾馆门口的时候,顾准突然说:“你难得休假,不用急着回去。”

    莫宁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搬出早准备好的言辞仰头对他说:“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回去?文森特一直是我跑的线,你们出了问题我也得参与呢。”

    “我们的凉茶不会有问题。”顾准的表情很认真。

    莫宁笑了,刚想开口解释一下自己刚才的话,不远处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再接着,邱循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出现在二人面前,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大大的帆板,穿着有彩色花纹的沙滩裤,见顾准奇怪的打量了一遍邱循,莫宁赶紧介绍:“呃,这是我在土济岛认识的朋友,邱循。”

    邱循也一直在看顾准,好半天他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道:“哦!我认识顾先生。”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能你并不认识我……”挠了挠头,他继续说,“anyway,认识你很高兴。”邱循伸出了手。

    顾准也礼貌的笑开,和邱循握了握手。

    邱循的目光移回到莫宁身上,又是暖暖的笑意,在海滩边各种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阳光。莫宁被他大喇喇的笑容看得有些尴尬,只得哼哼了两声拉过顾准的胳膊说:“邱先生,这就是我的男朋友。”

    邱循有很短暂的惊讶。不过很短时间,他又恢复惯常的笑容,点点头道:“很般配。”

    顾准:“谢谢。”

    大概是意识到无甚理由逗留,邱循举了举手上的帆板,道:“先去那边了,这帆板好像坏了!二位如果有兴趣,明天可以和我一起出海!”

    莫宁:“好的。”

    目送完邱循离去的背景,莫宁转回头,正触到顾准刚从她脸上收回的视线。心里其实希望顾准介意自己和其他男人太过亲近,但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原本就不佳,为免徒生烦恼,莫宁没有和他细说自己和邱循的事。

    两人在第三天的傍晚才回到g市,接顾准的司机先把她送回了家。因为行李有些多,顾准送她上楼。连赶了两天一夜,莫宁已经有些累,眼皮都快搭上了。只不过,这种疲倦在电梯到她所住楼层的那一刹瞬间消失无踪。

    一个穿着灰色背心——背心一侧还耷拉下一半的男人正趴在她家门口。

    “那个是你房间?”

    莫宁惊惧的移回视线去看顾准,点点头,下一刻,她又皱起眉,大步踏出电梯间,走到那男人身后:“先生,您在看什么?”

    背心男人像是被吓了一大跳,身子抖了抖才转过身来。

    原来是对门的猥琐男。莫宁头有些疼,脸色非常难看:“您有什么东西落在我家吗?”

    那男人猛的摇头,视线一伸展,看到莫宁身后的顾准,眼睛剧烈一睁,立即说:“我……我只是……来借东西!那什么……我先回去了!”

    再接着,他已经以一种十分可怕的消失速度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顾准瞳孔一深,微微侧首看了那男人离去的方位,眉头紧紧皱起来。

    “他住你对门?”

    莫宁走上自己门前,边掏钥匙边说:“嗯,常来问我借东西。”

    顾准沉吟许久,直到走进莫宁家里,她接过他手上的行李箱,道:“先给我吧,司机还在楼下等你,你先回去吧。”

    顾准没放手,反而拉住她伸过来接行李的手,沉声问:“搬家吧。”

    莫宁“啊”了一声,仰头看他:“搬……搬家?”

    “嗯,我住的地方离你报社不远。”

    莫宁尴尬的笑:“住你那儿?”

    “不可以?”

    “不太好吧。”怕顾准误会,莫宁又赶紧补充:“我的意思是……”同居什么的,真不好。莫宁最终没有把这番话说出来。

    顾准认真的看着她的脸,好半天他才慢慢放开她的手,放下她的行李箱,手伸展,触到她的脑袋,他为她掠好一撮凌乱的头发,说:“好好休息。”然后吻在她的脸侧,转身离开。

    他的唇真凉,莫宁想。

    文森特夏秋季一直热销的凉茶在南方一座小城出的事故。有三个女孩喝完凉茶后一齐出现腹泻的反应,去医院检查后说是食物中毒。而当天她们一起吃过的东西只有文森特那款叫“妙茶”的凉茶。

    顾准回g市的当天夜里就赶去了那座小城,亲自去医院看了三位受害者,并果断下架了在销售中的所有同日期生产的妙茶,公司技检员也在第一时间赶去了该城,协助该城质检部门对产品做详细检查。

    “危机公关做得很好,是一个大公司的风范。”莫宁一大清早就到了李主编的办公室,认真的听他给意见。

    “那这消息报还是不报?”莫宁道。

    “目前,检测结果还没出来,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只是,出了一件这样的事故,不管事件真相怎样,文森特的形象必然会受损,消费者不是傻瓜,他们完全可以认为文森特会掩盖事故真相……”

    “所以,妙茶这个产品有危险?”莫宁一语点破。

    李主编点头:“文森特在国外的名声一直是很好的,他们安于做日用品,是顾准结合中国市场,研发的凉茶产品,这个事故虽然真实性有待考察,但必然会影响文森特的整体声誉,如果我的估计不错,妙茶很有可能流产,确切的说,应该是夭折。”

    莫宁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国内食品行业频发事故,监管一直很严,一旦有食品安全问题出现,不管真实性与否,与食品安全有关的公司名誉都会受损。“妙茶”是顾准一手研发出来的,她知道他的辛苦和努力,她甚至隐约猜到他一定要让“妙茶”上市的原因……

    因为知道这些,她也能够预想到这次的事故对他所造成的打击。

    “不用太担心,顾准如果没有应对这些事情的能力,那么,他也没有资本带着‘妙茶’走更远。”李主编安慰似的说。

    莫宁假意轻松的笑了笑。

    在报社呆了一天,文森特中国区的官网上不断刷新公司的新信息,偶尔会夹杂顾准的活动状态,莫宁知道他很忙,没敢打扰他。部门大部分人在度假,稿子都是提前写好的,莫宁一个人在大办公间无聊的仰躺在椅子上,最终举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晚上有时间吗?

    李涵下午来报社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莫宁听李主编说她最近也交了个男朋友,实习采访什么的虽然还是很积极,却不像以前那么拼命了。

    直到下班,莫宁都没收到顾准的回信。出了报社,她索性拨了个电话过去,一直都是忙音。莫宁长长地叹气,心里总觉得愁愁的,提不起心思来做其他的事情,一颗心也悬得老高。

    最终还是打了辆车去了文森特。

    范濛也不在。

    倒是在十八层偶遇了谢灵。谢灵先认出她,爽朗的喊她:“莫宁小姐。”这个时候的g市很冷,莫宁穿着厚大衣,可是谢灵却只穿着薄薄的浅蓝色套裙,长发往后梳,极干练的样子。

    莫宁礼貌的回她:“谢总。”

    “找顾准?”

    “嗯。”

    “他刚才的飞机去了总部。”

    莫宁心里掠过一丝不愉快,面上未表露,道:“哦。”

    “你在不高兴吗?”谢灵穿着跟很高的鞋,愣是比莫宁高出一些,加之她有种可以称得上霸气的气质,所以,气场上胜过莫宁。“你还不知道他去了美国吧?”

    莫宁没想到她能看出来她收敛过的情绪,又想着对方可能是猜的。反正她不高兴是真的,却不是因为谢灵。听她这样的语气,莫宁忍不住想找个发泄口,也就拿她开炮:“谢总问的未免太多了。”

    谢灵收起笑容:“不是我问的多,是你知道的少。”

    “谢谢提醒,好意我收下,还有事……”

    “这么不愿意听我说话?”谢灵打断她,“就你这样遇事就逃的女人,能给顾准什么帮助?他出事了,你好像只有袖手旁观干着急的份。”

    莫宁被她说得火大,扬眉道:“谢总说这么多的目的是什么呢?怕别人不知道您爱慕我的男友?”

    谢灵朗声一笑:“还真是,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他。我从四年前见他第一眼就爱他。”

    听到这样的话,莫宁忽然对眼前的谢灵生出一种敬佩,什么样的环境能塑造出她这样厚的脸皮呢?又忽然觉得庆幸,微微一笑道:“四年前不能改变什么,四年后……谢总不应该这么天真才对。我真有事,先告辞了。”

    谢灵这回倒不拦她,双手抱臂立在原地笑意盈盈的看着莫宁离去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做好准备了咩

    虐要来了=。=一个不虐的故事是个不完整的故事,一个只虐女主角的故事是个不完美的故事,so,孩子们,随我一起叭。

    坦白说,俺真的很困。有bug要告诉俺哟。

    四十战

    晚上十一点多,莫宁接到顾准短信。

    三个字:睡了吗?

    莫宁回:没睡。

    然后,他的电话打了过来,莫宁强迫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向他抱怨什么,十分温和的说:“喂?”

    “事情太突然,我刚刚才拿到我的私人手机。没接到你电话,很抱歉。”

    莫宁心头一暖,那些抱怨齐齐消失,她接口道:“这并不严重,不用道歉。事情处理了吗?”

    “我现在正在赶往公司的路上。”

    “希望结果不会太坏。”

    “放心,对我来说,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产品叫停,我并不担心这个。”顾准的语气很沉稳,胸有成竹的味道。

    莫宁想了半天没想出回应他什么,干脆答了句狗血的:“我相信你。”

    顾准在那端沉默了一会儿:“我会尽快把这件事情处理完。”

    “不要太辛苦。”

    “嗯。”

    “不要熬到太晚。”

    “好。”

    “不要……”

    “三天后我就会回来。”顾准打断她,用一句十分不切题的话,因为他其实更想说的是,他很想她。

    挂了电话之后,顾准的视线投向窗外。

    冬天的纽约街头会有各种穿大衣的路人往来,这里的街道并不宽阔,因为红灯的原因,路上十分拥挤。道路两旁的高楼大厦遮去了大片的自然阳光,前方斑马线上的美国人一面穿过马路一面一遍又一遍的紧裹外套,寒风吹乱了几个没戴帽子的女人的长发。只是看着街景,顾准已经感觉到了冷。土济岛的阳光太美好,让他忘记了此时正是北半球的冬季。也让他忘记了,他也是这忙碌中的一份子。

    太久没有这样认真谈过一场恋爱,习惯了不向任何人交代自己的行踪和意图。他还真有些不适应时刻向女友报备的生活,之前因为顾启元并不喜欢听到他多么为文森特卖力的消息,他也早就不和父母说自己的工作。

    可一想到那个眉眼时常犀利的女人会因为担心自己而颦眉锁目,在大洋彼岸焦急的等他电话,他又忽然觉得,他该试着交代了。最起码,把好消息告诉她。

    “妙茶”的事故是意料之外,质检组的调查报告已经出来,“妙茶”没有任何质量问题,只是,冬天实在不是喝凉茶的好时机。那三个姑娘把凉茶和火锅混在一起吃,不知是火锅里的哪道食物和凉茶里的一味原料生成了化学反应,产生了一种会致人腹泻的成分,然后她们都进了医院。

    这是真相,是不能公布的真相。老百姓会觉得,既然凉茶里有这样不安全的原料,那么她们不论在任何时候喝也依然会出这样的事故,他们何必冒这个险去挑战自己对有毒食物的承受力呢。

    这是解释不清楚的问题。

    更为关键的是,vi家族也不会听这样的解释。只要他们想,整块中国市场他们都会放弃。本来,由于种族和体质的原因,亚洲人和欧美人所用的日用品本身就有很大差异。欧洲人喜欢用的东西并不适合亚洲人用,他们从未想过要去亚洲拓展市场,尽管中国是块人人都爱抢的肥肉,可对于扎根于日用品业的 vi家族来说,有没有这个市场都有没有太大的意义,毕竟他们不依靠这里的微薄利润。尤其是顾准把文森特带去中国,不断地文森特的产品中国化,他们不喜欢这样的转变,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这种感觉类似于,我卖了一个文森特的商标给你,你做你自己的产品,可是,一旦发生事故,背黑锅的是整个文森特。”

    这几年,顾准一直致力于让文森特的中国产品本土化,他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个品牌,直到今年夏天他才终于让“妙茶”上市。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事故居然出在国内最敏感的食品业上。

    副驾驶座的助理joanna转过头来说到公司了。

    顾准点点头,打开车门,刚接触到地面,一股巨大的风便朝他袭来,joanna骂了句脏话,顾准听到了,却不知道她具体说的是什么单词。

    原来真的很冷。

    非常想念土济岛的阳光,更想念在土济岛温暖阳光下拥抱她的感觉。

    莫宁压着文森特的稿子没写。其实她真不是徇私,她向来不喜欢写没有结论的稿子,她擅长的是长篇的通讯,尤其喜欢做专题报道。她所发表过的稿子里,从未模糊的出现过任何人物和企业。不管是批评性报道还是赞扬性的稿子,她从来都指名道姓。一方面她喜欢新闻真实,另一方面,她讨厌用“某知名企业”“某知名企业家”这类的词来规避责任。

    她在业界的名气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她还曾一度因为一篇稿子而被人委以“g市最胆大犀利女记者”称号。

    产经部主任让她报道文森特的事故,但通通用“某知名外企”来代替文森特,发一篇小消息。这倒不是为了避免事故,只是为了和其他媒体保持一致。因为部门集体出游的关系,这一周他们的本地新闻数远远低于其他同类报纸,主任要稿已经要疯了,一大早就拉着莫宁说:“如果你实在因为私人关系不愿意写,我可以把这稿子派给别人。”

    莫宁告诉她:“我会要到整件事故最完整最真实的消息。”

    “时间不等人啊。”主任欲哭无泪,伸出一个可怜的巴掌,“我只要一个五百字的小消息,五百字。”

    “现在结果还没明朗,先报道不好吧?”

    g市媒体竞争异常激烈,且各媒体的竞争手段极为不公平。主任也是无法,干脆直言:“这消息必须要报。”

    “如果我说以一篇三千字以上的独家来换这五百字?”

    “确定是独家?”

    “确定。”

    “什么时候?”

    “一个月内。”莫宁坚定的说。

    “好,成交。”

    莫宁点头。

    敲定交易后,主任长叹了声气,道:“那这消息就先算了。不过,顾准那边要是结束了,你可要拿到最完整的一手。”

    莫宁无奈的再点头。

    下班回家的时候去了趟超市,她不会煮饭,就给自己买了份速冻水饺,又买了许多牛肉干、猪肉脯、鱿鱼丝之类的肉食回家。回家的出租车上,她接到周一诺的电话,仿佛雪中送炭一般。她一接到电话就忍不住想倾诉。只不过,周一诺没等莫宁倾诉,自己先噼噼啪啪一长串话说过来。

    “我和周翀恋爱了。听好,我们是恋爱。两厢情愿的那种。他追我追到了西藏,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执着,坦白说,我从没想过除了惭愧和责任之外,他对我还会有其他的什么感情,但事实上,他比我想象中的爱我,不不不,确切的说,他是非常爱我。起码他以前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念念不忘到这种程度。于是我原谅了他,过去的两年对我来说太折磨,但我在拉萨看到连绵起伏直耸入云的山和蓝得让人想飞的天空时,我忽然觉得我这一辈子不能这样苍白。我不能错过我爱的人,我不允许他不爱我,我更不允许他好不容易来爱我了,我还背着那两年伤委屈自己独自过活。我想,我们会有无数个两年,足够熨平那些伤了。”

    周一诺说话说到哽咽,却依然固执的吐字。莫宁刚升腾起来的倾诉欲被她这满腹的感情一下子就比了下去。周一诺的爱太深刻,以至于莫宁都不敢相信她真的在以这样的方式向自己宣告她的幸福。

    周一诺继续说:“我们会回北京,他做他的兼职教授,我会从小小的助教做起,我们打算就这样将青春和年华贡献在教育事业上了。”

    周一诺是这样的人,花短时间做一个决定,然后花很长的时间去实现她。莫宁没有说多余的话,只说:“我听你说着,觉得很幸福很满足。”

    周一诺哈哈大笑,突然说:“喂,周翀!莫宁正听着,你快说你爱我,免得她觉得我在说梦话!”

    莫宁微笑开来,然后听见那边一个男声说:“别闹。”

    周一诺嗔道:“哥哥!给点面子好不好?现在电话那头可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姐们儿,你把她当外人还是不把我当爱人?”

    怕周翀尴尬,莫宁赶紧说:“呃……那什么,周先生,你别理她,她抽风得很,你们的事……我懂的。”

    周一诺似乎在那端对周翀做了什么小动作,有细碎的打闹声,然后莫宁很清晰地听到一个声音:“我爱周一诺,很爱。”

    莫宁听到自己的心跳,很快,竟然因为一个未见过面的人对自己朋友的表白而心跳加快。

    后来周一诺嘻嘻哈哈的又说了些什么,莫宁没听出内容,只是不断地想着,如果顾准对她说“我爱你,很爱”,她会怎么样?然后她想,她一定会幸福得冲过去抱他,吻他,然后回应他她也很爱他。可是,想着想着,她就开始失落,她太了解他,他永远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42四一战

    华隆公司董事长谢灵高调亮相国内知名经济访谈栏目《经济聊天室》。节目还未开播的时候,这个消息就已经遍布各个传播网络。

    那天节目放出的时候,莫宁正在做面膜,做面膜前,她刚刚才和顾准通了一次电话,他说处理结果还未出来,他在尽力争取,莫宁听得出他的态度并不积极,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电视里,谢灵穿了一套米色的套裙,化着十分衬她五官的妆,坐在主持人身边,光彩丝毫不逊于时下当红明星。她的笑容显得利落得体,却并不让人觉得亲近,哪怕隔着电视屏幕,仍旧有强大的气场席卷而来。

    莫宁想起第一次见她,她穿着浴巾出现在顾准房间门口的样子。只是一想,一种奇怪的不安便悄悄泛上来。

    当莫宁在直播间的小茶几上看到明晃晃的“妙茶”时,这缕浅浅的不安瞬间涨为大大的不安。

    谢灵并没有对着摄像机镜头像做电视广告一样直夸“妙茶”的好,但在这样一档著名的节目里频发给一瓶饮料数个特写镜头,莫宁光这么看着,就知道第二天谢灵谢董事长的行为会引来多大的反响。

    事实上,没有过完这个夜,网上已经炸开了锅,关于谢灵与文森特、与“妙茶”、与顾准的讨论瞬间成为当时最火的话题。

    这讨论让莫宁心烦,随手关了电脑,她扯了枕头,重重的弹回床上。

    对主任承诺的独家特稿让莫宁忧心忡忡。想了好几个选题,都被自己毫不留情的毙了。莫宁的担忧李涵看在眼里,她也跟着担忧了好几天,就在周五的下午,她终于忍不住将一个信封递到莫宁手里,趁着大办公室没人的时候压低声音说:“莫宁姐,这个……你仔细看看。”

    莫宁看了一眼李涵奇怪的神色,又低头去看她递给自己的信封,是一封匿名信。莫宁狐疑的打开它,抽出里面一沓厚厚的纸,是一沓打印稿,第一页的标题上写着“河源公司员工自杀案真相”。

    莫宁一看到这行加粗的标题,心里就闪过一阵寒意,这封信与之前她看过的电子版内容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在末页的空白处,有近五十个亲笔签名和红色手印。

    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什么时候收到的?”

    李涵吞了吞口水:“收到有两个礼拜了。”

    莫宁点点头。

    “我去查过,上面共有四十九个签名,里面每个人都是河源公司市场部的员工,除去三名已经辞职外,还有四十六个仍然在河源公司任职。出于保密考虑,我没有联系签名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莫宁低头吸了口长长的气,好半晌没有说话。

    李涵不确定的说:“这封信没有邮戳,是直接放在您信箱里的。”

    “给别人看过吗?李主编?”

    李涵摇头:“没。”

    其实莫宁在应承主任一篇特稿的时候潜意识里就是想做河源公司这篇,然而材料不够,内容不多,河源公司的根基又太硬,这篇稿子想发,除非有十足的把握。负面新闻莫宁虽然没有发很多,但篇篇精品,大多能在社会上引起一定反响。做到了一定的知名度,其他的稿子更要小心翼翼,这也是莫宁不轻易做这类新闻的原因。

    晚上带着信封原件回家,莫宁仍然在犹豫是否要做这篇稿。

    进了电梯,她的思绪一直被稿子牵着,出电梯口时没有注意到对门那条半开的门缝。掏钥匙开门的那一刹,一道带着光的力量朝她斜侧扑来,她整个人都被扑在了防盗门上,不自觉的想惊呼出声,却被人先捂住了嘴巴。

    莫宁脑中白光闪过,意识到自己刚被人袭击,下意识的挣扎,发现对方似乎无意抢她的包什么的,这大冷天的楼道里有阴阴的风从楼梯间吹来,莫宁脖子上围着围巾,却仍然感受到身后那人急促的呼吸声,湿湿热热的,直叫人犯恶心。

    “别动,别动。”身后那人低沉的声音,略带些嘶哑,是个男人。

    听起来像是故意装出的嗓音。莫宁心里十分害怕,却硬逼着自己大脑运转,身后那人紧紧贴着自己的身体,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制着她刚打算开门的两只手,莫宁支吾着说:“你要干什么?”

    那人咳了咳,气息也不稳:“不许喊,不许说话!我不要钱!”

    莫宁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脊背上正淌过一排一排细密的汗,气温本来就低,身后那人不知轻重的捂着她,迫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那人在她身后移动了一下步子,下巴蹭着她的后脑勺,她察觉到他正在东张西望,或许他也在琢磨下一步的打算,看来这男人并不是有备而来。不长的时间过后,身后那人手上力量更甚,莫宁呼吸越来越不通顺,她觉得自己随时可能昏过去。

    这之后,那男人似乎想带着她转弯,一只手带着她的手移到了莫宁腰上,迫得她转了个方向,莫宁惊恐的眼睛里映入对门男人那扇大开的房门。灵光闪过,莫宁抢着最后一丝气力在他手里大喊:“你是对门那个男人?你在劫持我?!”

    这一声过后,身后那男人明显吓了一跳,动作一大之时,莫宁抓住空档,穿着长靴的鞋跟狠狠踩向那男人的脚。颇有些不踩烂不罢休的意味,那男人吃痛,一下就放开了她。莫宁得闲脱身,气都来不及呼,又急忙转了个身,抬腿朝身后那男人□狠狠一击,腿还没来得及收回,又拎好包,直接从那男人瘫软下去的大腿上跨了过去,拉开楼梯间的门,飞快跑下了楼。

    她怕得要死,根本看不清脚下的楼梯,只是机械的抬腿,下台阶,抬腿,下台阶……胸腔里憋了许多许多气,她喘不过来,就抬起无力的手抚着自己的肺部,还是没命的跑……

    跑了太久,到达平坦地的时候,因为惯性的原因,她摔了一跤。摔得很疼,她却来不及管顾,仍是跑,一直跑。

    出了小区口,拦了一辆车。

    司机打下“空车”的牌子,看着后视镜里喘气连连的她问:“小姐,赶时间吗?去哪儿?”

    莫宁此时已经流出了眼泪,狠狠摘了围巾,她还是觉得喘不过起来,又摇下车窗,任大股的寒风吹过来。

    司机师傅习惯性的以为这是和人吵完架后的失意女人,很体谅的不多话,又柔声问:“去哪儿呢?”

    “随便。”莫宁道,眼泪越来越多,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司机师傅摇了摇头,道:“送你去个疗伤的地方吧!”

    莫宁没有接话,司机也不多言,发动了车子。

    流了很久的泪,莫宁还是掏出手机,拨了顾准的号。这时大概是纽约的早晨,莫宁没抱希望顾准会接,她就是想打给他,哪怕回应她的只有忙音。

    意外的是,顾准接得很快,他的语气还很轻松:“喂?”

    莫宁“呜”的一声没忍住,伸手掩了口鼻,对着手机里哭了出来。她还是后怕的,很怕很怕,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虚汗,被风一吹,凉意愈深。

    顾准语气很快变了:“怎么了?”

    莫宁呜咽了很久,才道:“我,我被……我被对门的男人……袭击了。”

    莫宁看不到,顾准在电话那端倏然停下了前行的步子,眉头深深皱起,瞳孔急收。如果用一个词来比喻他此刻的表情,那就是——暴风骤雨。

    莫宁在宾馆休息了一晚上,这期间,她没有挂顾准的电话。直到躺在宾馆的大床上,她还能听到顾准在那边对她说:“晚安。”

    这个电话一直持续到顾准踏上回国的飞机。

    事实上,文森特对“妙茶”事故的处理结果还没有下来。

    周日的中午,莫宁还窝在宾馆看包里一直揣着的那本书时,门铃被摁响,起先她还以为服务生的午餐送过来了,趿着拖鞋走到门口,模糊的视线才刚对上门口的人,她的目光便立刻矍铄起来,门口男人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眉头这才松开,下一刻,他便张手抱住了她。

    原来,对一个人的担心可以到这样几近疯狂的地步。

    莫宁被他厚实的拥抱锢得的喘不过气来,推推他,她道:“怎么回来了?”

    顾准没有放开她,转而拦腰抱起她,右脚轻抬,关上门,他把她轻放在宾馆的大床上,忽然倾身下来,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他仔细的盯着她的脸,她的脖子,在看到脖子上青紫的掐痕后,他的表情里闪过一丝心疼,然后他温暖的手已经触及那块地方:“疼吗?”

    莫宁被他这样的珍视感动,笑了笑,抓住他的手说:“不疼。”

    顾准自从接到莫宁电话开始就一直恍惚的想,如果那个电话不是莫宁打来的,而是某个陌生人找到她的手机,打电话通知他她的噩耗……他就是被这样的想法催得恨不能下一秒就出现在她的身边。

    他原来这样害怕失去她。

    四二战

    莫宁被顾准理所应当的领回了家。前面莫宁试图反抗的时候,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