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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一死了之?

    夜幕三更天,星铺满天宇。

    朦胧的月光,象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

    一轮弯月,照亮c市顾公馆,照亮首都宋家庭院。

    可这日类似于千里共婵娟这样的诗句并不适用于此,至多也就一句共看明月皆如此来形容。

    皆如此!

    皆如此啊!

    宋家的争吵在此时停歇,姜慕晚坐在宋家客厅里许久,心中的震荡犹如惊涛骇浪似的掀起了风浪,

    久久不能平息。

    十一点整,顾江年的电话进来,将她惊醒,姜慕晚未曾多想,一秒之间伸手掐断了这通电话,那干净利落的动作下去的极快,快的让宋思知都没瞧见来电者是谁。

    姜慕晚是怕的,怕顾江年这通电话让宋家人听见了,亦怕自己无法收拾这个残局。

    这个二选一的残局。

    亦怕自己做出了什么不对的选择,更怕听到顾江年的嗓音她会觉得万分委屈,怕那个狗男人又给自己打温情牌。

    这夜、宋蓉的面煮烂了。

    宋思知起身去下了第二碗,端着满满当当的碗小心翼翼的将一碗面搁在茶几上。

    伸手将筷子塞进姜慕晚的手里,收了那一身炸毛的性子:“吃吧!没有什么是一碗面不能解决的,一碗不行就两碗。”

    本是情绪低沉的姜慕晚听闻她这话,没忍住嗤了回去:“你想撑死我。”

    宋思知从沙发上拉了个抱枕下来垫在屁股上,抱着膝盖望着忍的眉眼通红的姜慕晚,有些心疼:“脑子太清楚也未必是件好事,多吃点,肚子撑了脑子也能歇歇。”

    “下毒了吗?”姜慕晚望着她,拿着筷子望着宋思知,似是在求证。

    “你他——————。”

    “给我——”想报粗口的人忍住了,一切皆因姜慕晚今日实在是太可怜,她伸手接过姜慕晚手中的筷子,自己先吃了两口,以身试毒。

    “你个傻逼,姑姑跟爷爷给你机会你不说,跟吃了屎似的支支吾吾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什么苦衷你说啊!窦娥还知道喊个冤呢!你呢?说你是哑巴你还能放个屁,说你嘴皮子利索你除了放屁也没啥。”

    姜慕晚低头吃面,披散着的发丝缓缓的落下来,挡住了自己的脸面。

    “爷爷那话,也没错、宋家的处境你也知晓,当初你跟贺希孟在一起是因贺希孟为人正直不被家族牵连爷爷才同意的,可最后哪里知晓,贺希孟想将我们拖下水,所谓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都是假的,天家人的橄榄枝抛了一次两次你不接没什么,第三次便是不识相了,自古以来帝王最为忌讳的是出现一个自己掌控不住的人,爷爷处处谨小慎微,求的也不过是宋家人平安罢了。”

    “宋家是湖中央的孤岛,看起来独善其身,可若是起风了张潮了,四面八方的孟浪都会向我们打过来。”

    “当初贺希孟对宋家产生威胁时你能毅然决然当机立断的做出了断,到了这里,你在纠结、在徘徊,傻子、你是不是爱上人家了?”

    宋思知的这番分析结束,姜慕晚清明的眼眶中一滴泪狠狠的砸下来落在碗里,混进汤水里消失不见。

    宋思慎坐在对面,将这一幕受尽眼底。

    尔后、似是不忍心看。

    叹了口气,拿着烟盒去了阳台。

    他低垂首,拢手将点起烟,屋内、低泣声逐渐响起,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极为可怕。

    如同七月半里的鬼,在你耳畔低吟浅唱。

    没有撕心裂肺,只有哽咽抽泣。

    人生当中有太多的痛是不能肆意痛哭的,成年人的世界根本就没有逃离一说,只是用一些痛去盖住另一些痛,夜晚的无声哽咽比白日里的撕心裂肺更加让人长记性。

    白日里的痛表面,唯独深夜里的痛,才能悄无声息的钻进你的骨髓。

    宋思知知道了。

    姜慕晚是爱上那人了。

    且爱的刻骨铭心,难舍难分。

    否侧,她怎会在这夜晚呜咽不止?

    二楼,卧室门被轻轻合上,将姜慕晚的呜咽声止在了门扉之外。

    有些人,就是这般,毫无征兆的与你远离转身投入到另一个全新的生活中。

    抛弃你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

    楼下,宋思知的手落在姜慕晚的后背上缓缓的抚摸着,哀叹声在心里响了一遍又一遍,她又低低开口:“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你,但私心里,我希望我们都好。”

    这一句我们都好,并不包括顾江年。

    她要的,是宋家人都好。

    这夜、凌晨,姜慕晚进了老爷子书房,坐在那书桌前,目光停留在会墙面上挂着的那副全家福上,思绪有些恍惚,似是到了九天之外。

    从一开始她的人生中只有宋家人的存在,没有顾江年。

    不过是回归原位罢了,姜慕晚。

    她规劝自己,一声声一句句。

    在挣扎中做出选择,抛弃顾江年的选择。

    一切看起来那么的理所当然,又那么的不公平。

    凌晨两点,姜慕晚一通电话拨给顾江年,响了两声那侧接起,男人嗓音清明,似未睡。

    一声低低沉沉带着轻宠的蛮蛮响起时,姜慕晚抬手捂住了唇,止住了哽咽声。

    委屈吗?

    委屈!

    且这股子委屈,在听到顾江年的声响时,更浓了几分。

    本不该,本不该的。

    “受委屈了?”隔着听筒,顾江年都听见了姜慕晚的这声呜咽,细微而又破碎。

    “没有,”姜慕晚即将即将冲破的情绪压了下去。

    没有?顾江年不相信。

    他不用动脑子都知晓宋家今夜必然是场大战,不然,姜慕晚怎会在这夜半给自己打电话?

    且这话语声支离破碎的令人遐想无限。

    “我来接你?”那侧,顾江年可谓也算是彻夜难眠,心中郁结无限,惆怅攀附而来时比海水涨潮还恐怖。

    一句来接你,已经足以证明顾江年对于这种婚姻这场感情的担忧与恐惧。

    “狗男人,”姜慕晚轻轻唤他。

    “嗯,”后者低低回应。

    “我今天在机场看到一句话,”书房内姜慕晚坐在椅子上,目光从那张全家福上挪开。

    收回的视线落在窗外,昏暗的路灯透过白色的纱帘照进来让她的脑子越发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