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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须为稻粱谋

有轰鸣,一切都在夜色下静悄悄地进行。

    还是有阻力,最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陈近南在码头上候着,见到洪熙官一脸地无奈:“熙官,真要这样做吗?”

    洪熙官毅然点头,陈近南又看向朱红枚,行了个礼:“公主,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

    陈近南还以为朱红枚是女流之辈好说话,殊不知朱红枚的脾气可比洪熙官爆多了。

    “有天地会之前宝岛是什么样,这几年宝岛又是什么样,国姓爷还有复土保甄之功,他之后郑家都做了什么?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窝里斗,须知宝岛并不姓郑,郑家也别做裂土为王的美梦。”

    这一下连着陈近南的女婿都骂进去了,郑克臧就娶了陈近南的女儿。

    见朱红枚气盛,陈近南又退了一步:“延平郡王正在病中,能不能不动干戈?以全忠义。”

    洪熙官向陈近南拱了拱手:“陈军师,吾等非为攻打宝岛而来,而是有人不服政令渎职骄纵,特来法办罪官。”

    洪熙官这么说,陈近南还真没有办法,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陈近南只能当作看不见听不闻,他是愚忠,除了忠于郑家,也同样忠于明朝。

    其实陈近南支持的郑克臧没有太多野心,他早就跟陈近南商议过,尊天地会行事。

    可郑克臧是庶子,郑经的嫡子是郑克爽,虽然郑克臧很得郑经的喜爱,却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因为郑克臧的缘故,郑成功去世前还想把郑经、郑克臧一并斩了,理由是郑克臧的生母是郑经弟弟的乳母,说郑经乱了人伦大法。

    郑克臧也因此在宝岛抬不起头,哪怕郑经一直将他视为继承人培养,却得不到冯锡范和刘国轩的认可。

    郑经自己坐上延平郡王的位子,是陈近南、冯锡范和刘国轩三人鼎力相互而成。

    郑经最得力的三个手下有两个不看好郑克臧,这才是宝岛陷入混乱的根由。

    与陈近南一样,范锡范也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年未及冠的郑克爽,同时以兵权拉拢刘国轩。

    受到排挤,郑克臧正郁闷着呢,朱红枚和洪熙官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

    别人不知道,陈近南当然知道朱红枚和洪熙官原来的关系,那是师姑和师侄。

    这俩能冲突世俗走到一起,还以一己之力发展起了天地会这个庞然大物,对于郑克臧来说就是找到了知音。

    他也一样饱受世俗偏见所累,与朱洪二人同病相怜,再加上朱红枚是南明的公主,更给了郑克臧鼓舞。

    所以郑克臧对天地会是一心迎合的,自然他手下的力量也会跟着郑克臧站队。

    陈近南前来规劝,其实只是尽自己心意,他无法强令郑克臧和众将士。

    劝不动朱红枚和洪熙官,陈近南就只能退避三舍。

    没了挡路的,天地会众人便可以登堂入室了。

    没进门就跟冯锡范对上了。

    冯锡范手下也是有一队人马的,都拱卫在延平郡王府外,看着有两三千人,刀枪在手宛若丛林,可比天地会众人壮观。

    洪熙官一看,没有热兵器,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他带头走向这片寒林锐簇,连眼都不带眨一下。

    总舵主都这么威了,会众们当然也不怂,两波人马一边要向前,一边死不退,直冲冲怼住了,逼近到六尺才止住。

    洪熙官本来就有晒马的想法,会众心领神会齐刷刷地向两边展开,与冯锡范的手下遥遥相对,形势一触即发。

    倒是被朱红枚牵着的洪文定有了疑问:“娘亲,他们是想打架吗?娘亲跟文定说好宝宝不打架,他们不是好宝宝。”

    本来很凝重的氛围,被洪文定的清稚童音给冲淡了,范锡范鼻子都快被气歪了,锵的一声拨出了宝剑。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洪熙官有准备,他从怀中掏出了朱红枚给的玉带,高举头顶,朗声而呼:“大明弘光帝长公主驾到,有崇祯帝传国信物为证,还不放下刀枪出迎!”

    这就给冯锡范出了个难题,他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出,冯锡范胀红了勃子吼道:“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洪熙官却笑了:“真不真你大可以过来验看,我赤手空拳着呢,你倒是擎着宝剑,怎么,还怕我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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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锡范眼神闪烁了几下,有些惊疑不定,但他还是下决心先下手为强。

    一震手中的长剑,冯锡范就抢攻过来,口中还喊道:“我自然会验,不过你擅闯军机重地,我须拿下你再说。”

    那柄长剑被冯锡范震得欻欻作响,剑尖上还冒出了六道白芒,正是气劲激起的雾团,有三寸那么长。

    这六道白芒罩向洪熙官的周身大穴,宛然冯锡范的成名绝技,剑气练至以利返钝之后凌空打击对手的死穴,一剑无血。

    其实也不是由利返钝,而是冯锡范的气劲不足,不分成六道气劲的话还有些威胁,可那样攻击的突然性就不够,而且以剑芒击敌太过耗费气劲,有些划不来。

    聪明的冯锡范就想出了这个招,分成几道攻击敌手的死穴,这样就不须气劲锐利,只需微微一团气劲打穴就起到了制敌的功效,再加上长剑的锐利,从效率上来说要远好于剑芒。

    可冯锡范的聪明劲到了洪熙官这里就是泥牛入海,他的气劲击打在洪熙官身上,连一点点烟尘都没激起。

    别说烟尘,就连洪熙官的衣襟都没动弹一下。

    由剧烈抖动肌肤而激起的气流,将洪熙官的衣襟鼓荡了起来,冯锡范的气劲还没及身就被气流给吹散了,啥也看不到。

    不但剑芒无功,连冯锡范的长剑也被洪熙官夹在了指尖。

    画面没有定格,在很细微处,洪熙官的双指也以非常高的频率颤动着,将长剑震得锵锵作响。

    响也就罢了,这股劲道通过剑身传了过去,将冯锡范持剑的手震得发麻,就像是抓在了烧得通红的铁块上一般。

    一阵辣痛传来,冯锡范下意识的放开了手,倏地收到身后,滑步退至己方阵营前,手还在不断地颤抖,虎口都震裂了。

    洪熙官将长剑一掷,长剑嗤的一声插入地下,直没至柄。

    然后洪熙官才和颜悦色地问道:“冯军师还有什么疑问吗?”

    冯锡范铁青着脸,心想老子是打不过你,不过我手下的人多过你,大不了群殴。

    他猛地一声厉喝:“动手!”

    可冯锡范的命令却好像没有用,他的手下都像是愣住了一般,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这时后排的兵丁们也发现了不对劲,推了推前面的同伙,却见同伙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们终于清醒过来,冯锡范身后围着一圈的兵丁全都被隔空点了穴。

    这就吓人了,一下子两三百人莫名其妙地被制住了,对方却好像啥也没干,是中了邪?

    哪来中邪,跟着洪熙官一起来的天地会会众里也有几十个好手掌握了乾坤点穴大法,他们夹在人丛里,就算是手指动动也不起眼。

    虽然没有排队枪毙那么震撼,可排队点穴效果也是岗岗的。

    冯锡范身后的兵丁们猛地哗然,齐齐向后退了两三步,脸色也跟冯锡范一样青黑,他们却是吓着的。

    洪熙官又开心了:“这样多好,好好说话,何必动刀动枪呢。”

    有不正经的爹就有不正经的儿子,洪文定又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挣脱了朱红枚的手,噔噔噔噔地跑到了对峙的两伙人中间,抬起小手指着冯锡范:“你不乖,不听话要挨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