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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第15章

    接光溜溜抱着她走,反正别人看不见,但是他还没猥琐到那个地步,抱着自己的女人赤身luoti去办事,是呀,他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不过,这样就不biantai了?去办正经事还要贴身带着娘子,并且真正“贴身”啊!

    好吧,他也承认他biantai,但这样才有安全感,被她紧紧包裹着的真实感,他才觉得自己被她需要着、即使是在她的梦里他也要她记住他,就着这个姿势抱起她,三两下消失在旖旎的峰峦间,留下一地的苍翠和淫糜。

    (082)第一百零九章 古怪的火狮

    一夜之间,这个时空经历了风云变幻。

    待她再次醒过来时,她已经是这个时空里第一药商的妻子,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安了家,买房置地,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她睡梦中进行的。

    他让她昏睡了三天,在这三个日夜里,所有人的记忆里无缘无故多出了关于这个药商的传说,自三年前崛起的第一药铺,在他的药铺里没有买不到的药,只要给得起价钱,再稀罕珍贵的药材都有得出售,但是幕后老板却没人见过,只有一个姓--冷。大家都称呼他为冷公子。

    为什么要选择商人?他想尝尝鲜,药铺里药的来源都是出自于他们自己的药谷,自从认识她以后,他早就渴望尝试这样的生活了,他想像凡人一样挣钱养家,而她则操持家务,经营药谷刚好满足他的愿望,第一药铺只是个幌子,所有的事情他都交由他的傀儡来做,他只是需要药铺的名号和一个融入这个世界的身份罢了,他才不要花费时间去做那些无聊的事情,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只想陪着他美丽的小妻子,看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凡尘,感受世间冷暖。

    以后,药材都由他们夫妻来栽种、培育,他幻想着,在药香萦绕的园子里,他抱着美丽的妻子睡在躺椅上,倾听她肚子里那顽皮小家伙的动静……

    他们会有很多世很多世,他想跟她尝试各种各样的角色扮演,或辗转于尘世繁华,或隐匿于青山绿水中……

    他发现,成魔以后,他似乎有了很多想法,甚至是未曾有过的顽劣。因为他寂寞得太久了,久到几乎忘记自己存在的意义。好不容易遇见可以撩拨那一潭死水般心湖的小女人,怎会轻易放过?一旦沾染上世间情爱,便是赔上了所有,无法脱身。但有一点始终不曾改变--无论如何也要拉她伴他入世。就算要去地狱,他也要她作陪……

    他的妻,她是他的妻,这一世的冷夫人……

    真好,等她醒来,他就要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昭告天下,他要娶她为妻。

    他只想给她最好的,但是,对不起,给不了她最尊贵的神的仪式,也不能太招人瞩目,他讨厌那几个窥视他女人的家伙!不想让他们来捣乱,所以也不能过于夸张。

    第一药商这个身份方便行事,他甚至可以宴请这个世界所有的人来祝贺他的婚礼,包括帝王将相,只要他想。

    但是存在一个隐患,他内心的魔在蹿动,似乎想要为他的婚礼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血祭……残杀苍生……

    这种强烈渴望破茧而出、欲动而不得的感觉真不好!

    不行,他不可以,太大的动静会招来注目,尽管已经敛去了他们身上的气息,但过于招摇恐怕也会引来麻烦。而他的婚礼是绝对不容许破坏!

    血祭……也许真的可以……

    睡醒过来的东方左左还是没有开口说话,似乎毫不在意此时自己的处境,也很快适应了冷夫人这个身份,虽然婚礼还未举行,但是定时来药谷侍弄药草的伙计们已经称呼她为冷夫人了。

    从落入异世到现在,她沈默异常,很安静,安静得近乎透明,冷王有些抓狂,这样子的她令他烦躁,很多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在床上对她施加些手段,他无法控制地在她身上发泄这些日子以来被她逼出来的火气,最近越来越频繁了,他甚至怀疑,一个月后的婚礼,他是否会血洗婚宴。

    站在房门前,冷王双手握拳,死死盯着窗前静坐的女子,晨光在她身上铎上了一层金线,略显苍白的面容上有着淡淡的愁绪,因怀孕的关系而使得她整个人多出来一种说不出的韵味,或是婉约、或是圣洁。

    但是该死的她就不能不皱眉么!跟他在一起难道就这样难受?难受到一句话也不屑于跟他说?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耐心的,可是他发现不行!如果你天天对着一张没有表情没有波动的脸、并且还是自己爱的人,会是什么感受!他想逼她,控制不住疯狂的自己,总想折磨她……让她为了他露出一点点的情绪来,哪怕是恐惧!也好过这样对他不理不睬!

    “咯咯”

    听见指节被握得咯吱作响,东方左左头也不回,门外男人的脸更加阴郁了,背光而立的阴影重重,灰暗晦涩。

    “我三日后回来,乖乖待在这里,别乱跑。”话刚说完,他就没影了。

    东方左左终于有了反应,她的眼眸里微微露出疑惑,他怎么了?这些日子以来,冷王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旁,欲望来时,想做就做,也不顾地点时间,压着她就上,反正整个药谷平日里只有他们二人,冷王不撤走那些奇行怪阵别人是走不进来的。但是除此之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跟成魔以前没什么分别,同样的体贴、同样的霸道,她几乎都要放弃自己的原则了,差点就迷失在他的柔情下。但是现在他突然就这么消失,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失落和不明情绪。

    “老头……”东方左左低低叹道,他们还没找到她?为什么她呼唤老头一点回应也没有了?她真的快憋死了,哥哥的事一点头绪也没有,她只能在这里干等。

    郁郁躁躁的心,她甩了甩长长的水袖,古代的裙子那么麻烦,长得拖地上去了。转身走出这个院子,走到外面呼吸带着淡淡药香的空气。

    “夫人。”被留下来伺候她的小丫鬟低眉顺首地跟在她身后,东方左左挥了挥手,让她退了下去。

    这个药谷大的出奇,四面环山,一片葱葱郁郁,中央穿过一条小溪,淙淙流水声如同琴音,叮叮咚咚,好不惬意的听觉享受。

    在这个瞬间,她心头的惆怅忽然淡去,也来了游山玩水的兴致,于是,绕着这世外桃源般的山谷丛林兜兜转转玩赏着,有时看见些没有伤害性的动植物也会好奇地盯着研究一会儿,很快又转移阵地。这种懒散的生活其实蛮好的,就是……感觉缺了什么。

    孕妇容易感到疲劳,她在林间寻找着出路,班驳的阴影洒在她身上,现在已过正午,她得回去了,怀孕三个多月,似乎最近吃多了些,她有点饿。可是走了好一会儿,她就知道自己迷路了,不由开始暗暗骂道,阿冷怎么找个这么大的地方,真是。

    森林有野兽很正常,遇到野兽撕打也很正常,可是……被一头成功咬死四个同伴的狮子盯着足足超过十分钟就很不正常了。

    它、它的全身都是血,一双血红得诡异的兽眸死死粘在她身上,把她惊出了一身冷汗,背部都凉飕飕的。她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它兽性大发,不放过她这个美味的孕妇。现在能怎么办?阿冷不在,惊险时刻召唤老头也没回应,遇到野兽拔腿就跑也跑不过它。

    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平静……

    一会儿后,狮子还是没有动静,可是她却累了。长时间的对峙让她精神紧绷,高度紧张的神经加上孕妇的体质,又长时间没进食,能量得不到补充,她忽然一下子摊坐在地,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关键时刻好死不死地感到头晕,看着头顶灿烂的阳光,很不是时候地晕过去了。她在心里哀号着,小命不保!而昏迷之前,她似乎看见一双略带笑意的瞳眸,带点别扭,似乎在那双眼睛里不很不习惯出现这样的温柔。

    睁开眼睛,她看见一个极其明亮的洞口,现在似乎是下午近傍晚时分了,西斜的阳光刚好照进这个洞里来。咦?洞?山洞?

    天啊!她终于想起来昏迷前自己的处境了!

    “啊!”感觉一个软软的东西在蹭着自己的手臂,她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看,这一看几乎要把她的呼吸都夺去了,居然是那头火红的狮子!

    只是--现在是怎样?它、怎么这么亲昵地靠着她?似乎在、讨好她?它已经把自己清洗干净,通体火红的毛发,站起来约莫到她胸口,好高、好壮、也好吓人……

    忽然感觉手背一凉,粘粘热热的液体沾上她的手,她反射性皱眉,用衣袖用力的擦拭,她的洁癖还是很严重的!臭狮子!怎么舔她!野兽的口水、脏死了!说不定刚刚还吃过带血的生肉,恶……

    不经意抬头,隐隐约约从那双兽眸里看出一闪而逝的怒气,心不由得紧了紧,身子也同时后挪了几步。

    狮子也向前跨了一大步,倾身而上,她退无可退。

    要、要开吃了吗?

    东方左左紧张地吞了口唾液,楚楚可怜的水瞳因湿润而亮晶晶的,狮子忽然发出一声狂吼,她纤细的肩膀瑟缩着,闭上了眼睛,并且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

    “阿冷!”

    她尖叫,脑子里突然闪过七张面孔,她记忆里有过关系的七个男人,到最后,画面定格在阿冷那张俊酷绝伦的面容上。只不过--她怎么会想到那几个xiangbao犯?

    久久,没有等到预期的痛楚,她悄悄睁开一条缝,竟然看见狮子无聊地耙地,狮头一甩,高高在上的样子令她想到一个词--万兽之王!并且眼里闪过不屑与讥讽的笑,还有……恶作剧后的顽劣?

    耍她很好玩?!

    某人大小姐脾气也上来了,这狮子根本就不缺她这么一道“美食”,敢情是生活太过无聊了抓她来调剂一下吧?用来打牙祭?

    “要吃就、就吃吧!不吃就快点把我送回去!”其实她自己清楚心跳得多厉害,扑通扑通都快蹦出胸口了。她直觉这头狮子很有灵性,它肯定听得懂自己的话,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直觉?话一说完,她也有点鄙视自己,这只是一头野兽,她居然跟它讲话?

    但是--她发誓她真的看见了,那头可恶的狮子在笑,它肯定在嘲笑她!她都要喷火了!

    狮子摇晃着招摇的尾巴,慢慢在她面前蹲了下去。

    东方左左一愣,没想到它居然这么温顺,有些犹豫地上前摸摸它的背,见它没有反噬,也就安了心,不过还是想不明白它为什么要把她带到山洞里来,为什么不吃掉她,它真的很不一样不是吗?有这么奇怪的狮子么?还要背她?

    狮子见她没动作,就转头咬了咬她的衣摆,示意快些,样子看起来有些急切。

    她微微笑了笑,既然它没有恶意,她也不必提心吊胆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对于它,她总有种莫名的畏惧感,却不是因为它是野兽而感到畏惧,到底是别的什么呢……她说不清楚怪在哪里……不太相信地问了句,“你真的要驮我回去?”

    狮子很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再次趴下。

    东方左左颇觉奇怪地坐上它毛茸茸的背,温热绵软像坐在一张有温度的地毯上,很舒服。随着它的走动而磨擦着她的sichu,忽然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好,它的一条脊骨刚好顶在她那里。穿着的裙子也很薄,大张的双腿跨在它背上,古代的亵裤松松垮垮的,早就因它时不时跳跃的大幅度动作而挤开了一个小缝,花瓣被亵裤一角以及它的略为粗砺的绒毛磨擦出水液,湿润粘腻。她的脸红通通的,自己居然随地发情……

    这样想着,她尴尬地扭了扭屁股,有点不好意思地把亵裤扯回去,尽量拉过裙子的布料挡住。

    不知是有意无意,她总觉得这一路上它很喜欢跨跃那些石头木头之类的地方,明明就不需要的不是吗?很多时候旁边就有平路,可它还是执意跳过,每次它要跳跃她就不得不抱紧它的脖子,sichu也被重重一顶,很奇怪的感觉,她……居然感觉到凸起物,妈呀,她恐怖了,她不是饥渴到这个地步吧?她是不是太想阿冷了,得了幻想症?但心又想,是她自己太邪恶了。也许是因为没见过听得懂人话的动物,所以把它当成了人来看待。

    唔,她还是想多了,或许动物的野性是这般,喜欢上跳下蹿的。

    某女很“单蠢”地安慰自己,安慰这是一头很“单纯”的野兽罢了。

    这时,红狮血色的兽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让人看着感觉……惊悚……的seqg……

    (07)第一百一十章 自残?

    狮子驮着她慢悠悠地走着,不多时,她忽然想到哪里奇怪了,略显怯生生地拍了拍它的背,道,“我不认识路,你怎么送我回去呀?”

    总的来说,她还是对它有种莫名的排斥和畏惧。

    不知是否错觉,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狮子壮硕的身躯一震,随即又扭过头来,用那双恐怖的血眸盯着她,盯得她浑身起毛。东方左左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危险了,她直觉想要快点离开这头恐怖的狮子,小腿一跨,不太稳当地翻身落地,摔在地上。

    抬头看见红狮那像要吃人的阴冷瞳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屁股往后挪了下,伸手做了个停的姿势,“不要过来!”

    红狮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就想走过去。哪知东方左左忽然生出许多力气,一下子从地面跳起来,边退边看后面的路,她试着跟眼前这头貌似暴怒的野兽沟通,“那个、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可以自己回去,呃,还有,拜拜。”

    说完,她都不敢看它的反应,直接转身胡乱找了个方向就走,但也不是用跑的,她还没忘记自己身为孕妇的责任重大,只是走得有点急,刚才那一跳也是情急之下忽视了。

    背对红狮的她没有看见它血色的瞳孔里闪过的不属于野兽的苦涩情感,它忍着满身怒火,“啪”一下撞倒了一棵树,听着后面的暴力声响,她走得更快了,几乎不敢停歇,更别说回头。

    东方左左的脚开始磨出了泡,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痛,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皮肤这样娇嫩,也是,因为没走过这么长的路,又那么多小石子,路面凹凸不平,眼看就要入夜了,她无助地把脚浸泡在好不容易找到的小水潭里,水流缓缓流淌着,刷过伤处,冰凉凉的,有些刺痛。

    好饿……

    走这么久居然没看见有野果,小动物她也拿它们没辙,第一次觉悟和痛恨没用的自己!不禁想着,到底她有什么好,他们要如此执着于她?现在忽然发现自己除了那一副美丽的皮囊,真的什么也没有,那么、他们所爱的……是她的容貌么?

    真是讽刺,比她美的女人应该有无数吧,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摸了摸滑滑的脸蛋,她从水面上看见自己的容颜,模糊不清,但隐约可窥视其轮廓,细细琢磨,竟有些妖魅,尤其是清清冷冷的气息,更衬托得水中人儿一身月神般的绝代芳华,几许妖冶勾勒出让人晕眩的韵致……

    真的,她突然能理解阿冷常常克制不住唤她……妖精……

    她对着水中的自己轻轻一笑,几欲迷失在自己制造出来的妖艳当中。

    原来,这就是她的魅力……

    或许、或许把这张脸毁了?会不会她的人生就平顺一些?会不会她就不会与他们发生纠缠?会不会……他们都离她而去?也许,她早该这样做了……

    这是第一次,东方左左开始怀疑他们所谓的爱,也许是孕妇太过神经质,她的胡思乱想竟为她自己找到了合理的借口,鬼使神差地抓起旁边一块锐石,用那尖尖的菱角对准白嫩嫩的脸蛋,恍惚一笑。

    “唔!”

    伴随着一道狂怒的兽吼,她手中的小石子被成功拍开,而她的手背上也留下一道长长的爪子刮痕,细细的血丝渗透出来,嫩白的小手平地生出些诡异。

    她瞪大眼睛,对上近在咫尺的狮头,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

    她、她、她看见了什么?她看见两簇火焰!清晰地在它烧得通红的眸子里不断增大、增大……并且愈燃愈烈的趋势……

    狮子眯起眼睛,恨恨地瞪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平息眼里的愤怒,伸出长长的狮舌,帮她舔弄手背上的鲜血,在那粗砺的舌头下,一扫一扫地刮着,极其煽情,而伤口竟然奇异地愈合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光滑的手背,狮子满意地离开,似乎还恋恋不舍那嫩滑的口感。

    “你……”她震撼地张了张嘴,心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异样,待她想要理清那是什么时,又消失了。只好纳闷地收回手,放进水里清洗它留下的口水。真是!每次都舔她,讨厌!

    目光忽然被旁边几串葡萄吸引住了,她的肚子条件反射地跟着叫了一声,再看看旁边一副理所当然模样的狮子,震惊得不知如何反应。原来,刚才它没有追上来就是去帮她找东西吃?不知为何,她心里蓦然生出一丝极为罕见的感动。

    似乎,似乎也不是那么怕它了……

    她不由得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但在看见它眼里的不悦后迅速把手缩了回去,微笑着,“谢谢。”

    说完,拿过葡萄在走到水泉眼清洗,一步一瘸,赤裸的脚丫子被磨得很疼。没有回头,她也就没有看见狮子眼里的心疼。

    洗完葡萄,她才发现它不知什么时候蹲在她身前了,像一个等着为公主服务的骑士,那样的桀骜不驯却为它的公主而磨平自己的高傲,她淡淡地笑了,也不再跟它客气,反正现在以她的状况是不可能撑到自己走回去了,干脆大方地坐上去,甚至舒服地趴在它背上昏昏沈沈睡去。

    它没有伤害过她,阻止了她的自残,它不可怕,它是可以信任的吧……

    迷迷糊糊地想着,她啃完了葡萄,心里对它的那丝疑虑和戒备在这一刻过后消失殆尽,任它驮着她慢慢地走,没有它,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走,阿冷什么时候来把她接回去呢……

    “阿冷……”她轻轻地喃喃道,浑然不觉狮子危险地竖起了毛,也没有察觉它眼中的嫉妒之火,安然入睡。

    它扭头看了看背上熟睡的人儿,目光复杂至极,尾巴托住她有些摇晃的身子,才开始往她的住处走去。

    月光下,一人一狮温馨的影子投射到地面的轮廓是那么的和谐,狮子的眼里泛着柔和的光芒,可以称之为--柔情。

    隔日清晨,温和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躺在床上的人儿轻轻扇动了下睫毛,慢慢睁开。没有波动的脸平静地扫视周围,回来了啊……

    昨天的一切像是一场梦,但她清楚那不是梦。

    她翻身下床的动作惊醒了趴在桌子旁熟睡的丫鬟,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喊了声,“夫人。”

    东方左左径自走到水盆前,开始洗刷自己,这已经是规矩了,以前都是哥哥们在“伺候”她,现在换成阿冷,他不在,只派给她一个丫鬟。而她不喜欢有人碰触,所以丫鬟只需帮她准备好工具,无须动手帮忙。

    “昨天,我是怎么回到这里的?”末了,她边吃早点边问道。

    丫鬟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奴婢该死!竟没有发现夫人昏倒在药房,昨日戍时才在药房找到夫人,是奴婢把夫人抱回来的,触犯夫人尊体,请夫人责罚!”

    东方左左皱了皱眉头,她说了很多遍,很讨厌别人在她面前称呼自己奴婢或者奴才之类的,让她浑身不舒服,感觉自己像个欺压百姓的恶人,可是他们总是不改。

    “算了,阿冷……没有回来吗?”她声调微微上扬。

    “回夫人,主人未曾回来。”

    她沈默了半饷,淡淡地“哦”了声,说不清也分不明心里缠绕的凌乱,像被一条条混乱纠缠的丝线捆绑住一样,让她觉着难受、纠闷。

    吃过早饭,她回到丫鬟发现她的药房,仔细检查了下周遭的环境,许久之后也找不出丝毫的痕迹,不禁郁闷了,怎么也得给她留下个爪痕吧?那头会听人话的怪狮子又是怎么知道她住这里的?怎样不被发现而安全把她放到药房里的?这一切做得简直完美无暇!恐怕连人类都做不到吧?她清楚阿冷为了保护她而在这个院子做了多少设防,而它又是怎样闯过重重障碍悄无声息地送她回来?

    若是那狮子要对她不利的话岂不轻而易举?自己的处境还真是危险!不由捏了把冷汗。幸亏它对她没恶意,不过--她还是想不明白,它到底有何意图?要从她身上获取什么?为什么要帮她?

    此时此刻,在东方左左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分,这个时空的最阴暗处,人间惨剧、恶魔的炼狱在扩展……

    乌云笼罩,血腥蔓延在整座小城各个角落里,人人自危。

    是了,无形的恐慌在延续,这座边境小城里,表面上一片太平盛世、宁静安乐,然而自两日前,许多户人家夜半忽然发现枕边人消失了,无论怎样也找不着,平白无故的失踪闹得人心惶惶,而更离奇的是,那些失踪人口大多数是平日里作恶多端的市痞流氓,这也是大多数居民没有搬迁的原因,但还是很不安,生怕哪日突然长睡不醒或是被抓到哪个恐怖的地方去,毕竟消失的那些人里有小部分是他们认为的“好人”。

    阴暗的角落,男人烦躁地结束脚下的生命,不知想到什么,眼眸一暗,残忍地将尸体的心肺挖出来,蛮横地喂入旁边另一个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中年男子口中,只听他恶心地呕吐了几声,便再也发不出声音,并且翻着白眼将那血淋淋的心肺吞食下去。

    恶魔勾起了嘴角,银色的瞳仁流转间尽是妖异,他赞许地用鞭子滑过中年男子的脖子,“很好。”

    中年男子听了这话,混和着满脸狼狈的鼻涕眼泪,吃吃地笑了,浑身都是颤抖的。

    多么听话的奴隶呀,为什么他的女人偏偏不知好歹地反抗他呢?他那么疼爱她,那么宠她纵容她,为什么她还不满足!还要在外面勾三搭四!

    “啪啪啪!”恨恨地又是几鞭子抽到那个中年男子身上,中年男子痛得发不出声音来,在这样的暴力抽打之下,他隐约看见了地狱……

    打得痛快了,恶魔终于收回长鞭,嫌恶地看着一地的血肉模糊的场面,他讨厌肮脏!却不得不见血。走出囚室,灿烂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竟没有一丝污渍!银白的长衫似雪纯净,他动手了,却不一定要碰触那些肮脏低贱的生物!

    好想念他的小妖精,那个不听话的女人……到底还要跟他赌气到什么时候呢……

    是呀,赌气,他不认为他有错。

    这两天,他走遍这片大陆,发疯一样四处tha,但是,在血的颜色里,他唯一看见的,竟然还是她……满脑都是她的影子,浅笑的温柔的啜泣的忧伤的绝望的她!全都是那张美丽的小脸!

    他真的着了魔,他的魔就是她。

    (064)第一百一十一章 六百年的等待

    极棱圣山

    悬崖边上,四道身影迎风而立,寒风猎猎招展,锐石突出,愈显得崎岖刻薄。

    “去吧,是福亦是祸。”老人虽是长须覆面,却精神霍霍,仙风道骨。

    “师父!”跪在地上三名男子异口同声喊道,怦怦怦磕了三个响头,老人倒也不阻止,淡定地看向远方,隐隐感觉一股强烈的血腥扑面,叹息着摇摇头。

    “此去之行,为师修行尚浅,不能预测发生何事,但你们要记住,顺从自己的心意,但也不可强求,逆天而行万万不可。”老人缓缓一字一句极为认真地训诫,目光如炬看着自己三个一直都令他引以为荣的弟子。

    “是!”

    老人再次叹了口气,如若不是他们的奇异宿命,若不修道注定活不过二十,他们的父母也断不会从出生第二天起就把他们送来极棱圣山,谁都知道这里是修道之处,清心寡欲、六根清净方可延长寿命,但是也不能阻止天命,如今他们已在极棱圣山待了六百年,也迎来了他们最后一道大劫,渡过此劫则成仙,躲不过便是丧命。

    他摆了摆手,承风归去,再不看他们一眼,极棱圣山向来处惊不变的掌门脚步匆匆,若叫他人看见定以为做梦,世人都在传言,世间没有能够撼动极棱掌门的事情。但凡生灵皆有情,毕竟这六百年来,从他们还是婴儿开始就一直跟随他修道,师徒分别略有伤情也是理所当然,虽然他的七情六欲早在无数个修行日子当中淡得堪比石头,分别之日,心中却仍旧免不了感伤。因为经此一别,他算到师徒几人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

    六百年的情义,三双黑眸微闪,眨眼即过的哀伤仿佛不曾存在,原来,他们已经修炼到失去了感情的程度……

    纵身跃下悬崖,呼啸风声犹在耳畔,冷酷男子是三人中显得最为沈稳的,他率先开了口,“我们向南方走。”

    “老大,要不要先换身衣服?两百年没下山了,不知外面是个什么世道。”妖孽男子扬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优雅地理了理被风吹开的领口,他那惟恐天下不乱的本性倒是没有被修炼的枯燥日子磨去,一出了极棱圣山就显露出来。

    “哼,你两百年前有幸下山,我已经三百五十年没见过猪肉了,都快忘记猪是长什么样子的。”阳光男子俊朗的脸上略有些孩子气,他咬牙瞪着自己两个兄弟,不就比自己早出生个一刻钟嘛,拽什么拽,为什么他总是最后一个发言。

    他们的修为已经是极棱圣山除了掌门以外最深的,早已“辟谷”,食物对他们而言可有可无。山上的同门师兄弟也是如此,省去吃东西的时间来修炼。

    他们或冷酷、或斯文、或率直,对外人总戴着一副冷淡的面具,甚至于很久很久以前那对陌生的父母,出生之后还没来得及培养感情就被送进极棱圣山,后来匆匆见过几面,未曾相处,也没有所谓的感情,到现在,他们对于父母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又或者,应该说没有放在心上。却在面对自己兄弟时无法淡去那同胞情谊,况且他们是三胞胎,心灵相通,很多想法无须经过交流就能知晓对方心意。

    “老三,你去那水潭看看,上面就有。”妖孽男本性使然,追随着冷酷男子的脚步,心情颇为愉悦。虽然这一去很有可能渡不了劫并且丧命,但是活了这么多年他也觉得够了,活太久也没意思,对他们来说,这么无聊的人生,早些归天也没啥损失。

    “不必,你喜欢看猪自己去照照。”他目光一闪,指着下面道,“集市!”

    冷酷男子分别丢给他们一块类似黏膜的东西,嘴角勾了勾,道,就“戴上!”

    妖孽男有些不满,自恋地摸着自己那张祸水脸,哇哇大叫,“就知道嫉妒人家的美貌,上次出去也要戴这个东西,让小姑娘多晕几次有益健康!”

    老三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样貌有什么好骄傲的?

    他们特意找了一间人最多的客栈坐下,方便获取各方消息。

    果然,四周劈里啪啦的八卦不绝于耳,男人也八卦到这种地步,他们同时都听见对方的心声,却也无可奈何,尽量从那些八卦消息里面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唉,可惜啊!咱们与药谷相隔这么远,否则也要去看看那天下第一婚宴到底华丽到何种境地,比帝王封后还要隆重繁盛,那药谷谷主真是厉害。”

    “是呀是呀,也不怕被砍头!”那人压低了声音,继续道,“盖过皇上的风头了。”

    “听说千里流水席!真是铺张浪费。”

    “咱们隔太远了,不然也能享受这待遇。”

    “还真别说,这冷公子还没露过面,新娘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真让人心痒痒。”

    ……

    陆陆续续又听了一个时辰,这些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