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正在沉思,突然面色大变,只见它浑身毛发突然疯长起来,顷刻之间成了一个大猩猩一般的怪物。
要知道,它的肉身现在可是吞天蟒,无论如何都没有长毛的道理,难道是饕餮本体露陷了?还是青云荷尔蒙爆表了?
青云目光呆滞的瞪着自己两只毛茸茸的小手,突然“嗷唠”一嗓子就向着朱砂扑去。
边扑边吼道:“臭婆娘害我,小娘皮害我。”
朱砂好似早料到青云会落得如此下场,更预判了它长毛后的反应。
青云刚一动身,她便如蝴蝶一般,飞身躲到扁蓄身后。
边躲边喊道:“谁让你馋嘴了,谁许你偷吃了,你自己嘴欠怎么怪得了旁人。师父救命啊。”
青云的轻身功夫来自干爹的太一步,虽然没有达到一步两界的程度,但追起风来那也是迅若闪电一般。
朱砂一躲,青云在半空中就强行转身,也向扁蓄处落去。
扁蓄像个木桩一般双目微阖,好似已然入定,根本不理这两个憨货。
朱砂见师父不管,青云速度又快,只好向青黛身边落去。
边躲边叫道:“你顶着这身毛一百年后就会自然脱落了,掉落的毛织成坎肩儿刀枪不入还可以寄灵分神,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呢。”
听说这身毛要跟着自己一百年,无论后面得多少好处青云都是不干的。
他气急败坏追得更凶。
二人如点着了屁股的马蜂一般在院子里迅速飞舞。
某一刻,青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奔七荣七枯小树撞去。
眼看就要撞上,朱砂赶紧喊道:“解药就是果子,你撞毁了树可就真要带着一身毛过日子啦。”
青云一个急刹车,在树前一公分处堪堪停住。
这次他没敢妄动,而是急声问道:“吃哪颗才是解药?”
听到这话,扁蓄和易青玄都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娃还没傻到底,知道问一问。
朱砂气喘吁吁的停下身形,略带后怕道:“这树上果子的毒,只有这颗树的果子能解。你若毁了它,就算我再种多少棵七荣七枯果都救不了你了。”
青云一阵也是后怕,若刚才真收不住脚可咋整。又见朱砂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下顿时一软,明明嘴馋的是自己,却要错怪人家,瞧把她累的。
它也不想想,人家朱砂堂堂东序博士,跑几步路用得着喘粗气吗?能想不到以青云的秉性见到果子会吃吗?
青云讷讷的道:“我错怪你了,好姐姐告诉我哪个果子是解药好不好?”
朱砂温声道:“这果子只论数量,倒不在乎吃哪一个的,你随便吃一个就好。”
青云确认了一下朱砂的眼神,清澈如水、天真似鹿,可信。
于是小心翼翼的摘了一颗放进嘴里。
门齿一咬,果皮破裂,甜浆喷涌,沁润舌尖,这是它品尝过最美的味道。
只见青云浑身毛发全部脱落,连头发、眉毛都一根不剩,转瞬间成了一个卤蛋。
易青玄、青黛瞪大眼睛看着自家干儿子浑身光溜溜的样子,又可气、又可笑、又心疼。
青云并没有察觉自己已然成了人造珍珠,还沉浸在七七果的美味当中。
鬼使神差,它舌头一卷,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迅雷不及掩耳的连吃了两颗。
一颗是毒药,一颗是解药,小爷连着吃两个,即品尝了味道,又不会长毛,你就说小爷聪明不吧。
若不是见朱砂可怜,又舍不得一次吃光,它都有心一次吃四个了。
青云得意洋洋的看向朱砂,目光中满含骄傲和挑衅。
迎接她的却是朱砂十分怜悯的目光。
青云心里“咯噔”一下子,它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脸,光滑如蛋没长毛。
它将目光投向干爹、干妈,易青玄和青黛的眼神透露着无比的愤怒和绝望。
青云“妈呀”一声尖叫,然后脖子似被卡住一般猛的停住。
那声音尖利刺耳,最主要还有那么一点娇媚,这是什么鬼?
青云心中升起莫大恐惧,缓缓低头看去。
双峰如炬、高耸入云。
它的小手闪电般摸了一下裆部,坦坦荡荡、空无一物。
“啊……”
青云哀若惊鸿、悲似苍猿,叫声无比凄惨。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它已经变成了一个百分百的女孩子。
七荣七枯果不是毒药,却比毒药更凶残,根本无法豁免。
一次吃一颗,浑身长毛,至少百年。
一次吃两颗,颠倒阴阳,雌雄互换。
青云抽噎了几声,果树近在咫尺,它却不敢再吃。只剩下三个果子了,这要是吃错了难道一辈子做女人?
它想都不敢想下去。
青云期期艾艾的拿小眼神看向朱砂,这身子变成女人,好像性情也婉约了许多,没有扑过去喊打喊杀。
朱砂冷冷道:“知道错了吗?”
青云委屈的点了点头。
朱砂酷酷道:“下次不许这样鲁莽了知道吗?”
青云诚恳的点了点头。
朱砂温声道:“那做我妹妹好不好?”
青云刚想习惯性的点头,却猛然反应过来,这小丫头片子耍它。
它刚一呲牙,猛的想起人在矮檐下,不想继续做女人还得靠人家呢,只好低声道:“姐姐,青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朱砂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此番教训青云,易青玄等人没有阻拦,是因为她教训得对。青云这种熊孩子不吃几回亏根本不知道长进。
能够在众人视线中,让它吃到巨大的苦头,是十分难得的教育机会。
但若她得寸进尺继续折磨青云,甚至是侮辱这娃,估计当爹当妈的就要暴走了。
而那个偏心眼的师父九成会向着青云说话。
想到这里,她轻叹一口气道:“你只要同时吃两个果子就好。”
青云急不可耐的吞掉两个果子,这次并没有两倍的美味,而是无与伦比的咸涩。
一瞬间它的舌头都木了。
青云五官纠结在一起,张大嘴巴用手指着舌头,“呜噜呜噜”的不知道嚷些什么。
朱砂好似明白它的意思,宽慰道:“舌头还在,你已经变成男孩子了,不用怕。”
此时小树上还有最后一颗果子,闪烁着即诱人又骇人的光芒。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