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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 离奇

看地形,为作战制定计划。他将妻小藏匿于大车之中一同出营,随行的金兵只有四五人,他便乘其不备将他们全部斩杀得以逃脱的。秦桧说,不管你们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你们做不到的,我未必做不到。

    而对于在金国的种种作为,秦桧也一条条的做了解释。他说,他之所以为太上皇写那封乞饶书,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两位官家着想。秦桧说,金人残暴之极,对待二圣极为无礼。北地苦寒,二圣无人侍奉,衣衫单薄,食不果腹,身为臣子,自己恨不得一头撞死。可是那又有什么用?身为臣子,当为主上解忧,连二圣的衣食都不能保证,是臣子的失职。说到徽钦二帝的遭遇,秦桧涕泪横流,以头抢地,痛心疾首。

    秦桧说,二圣被金人关在尺狭斗室之中,屋破雪寒,衣衫单薄,冷的发抖。秦桧还当场吟诵了徽宗在囚中写的一首诗。诗曰: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天无南雁飞。其中凄凉悲苦萧瑟之意令闻者无不心惊。秦桧说,他甚为臣子,怎能忍心主上受此悲苦。他宁愿背负骂名,也要写那封信,让金人对二圣宽待。那才是自己作为臣子的忠义,那也是自己的初衷。秦桧说,如果这件事被认为是错的,那么他甘愿受罚,绝无二言。

    朝廷上下听了秦桧这些话,均心中恻然。设身处地的想一想,秦桧护主心切,似乎做出那样的举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对于自己投入金国元帅帐下为官之事,被众人指责为变节之行,秦桧也做出了解释。

    秦桧说,他对张叔夜、何栗、孙傅、司马朴、陈过庭等人的行为表示钦佩。几位大人宁死不屈,不对金人屈膝,他当然是极为佩服和赞成的。秦桧说,他本也可以这么做,但是他认为这不是唯一的办法。如果个个都甘于赴死,固然忠烈慷慨,固然青史留名,但于大事何补?秦桧说,自己当时的考虑便是虚与委蛇苟存图机,韩信尚可受胯下之辱,越王可卧薪尝胆,自己为何不能学他们那样,留着有用之身为将来打算。

    秦桧说,他虽表面虚与委蛇,接受金国封赏,但是他的心却是忠于大宋的。他说他从未给金人献过一策,反而自己利用身份探查了许多金人兵马情报信息,都装在自己的脑子里,以后会有很大的用处。他说,自己知道这件事会引起误解,但是为了大义,他宁愿遭受误解。对于最难解释的劝降楚州赵立之事,秦桧的解释更是令人匪夷所思。他说他写的不是劝降信,反而是一封藏头通报金人兵马部署粮草多少的情报。自己急切想将完颜昌大军的情报告知赵立,但苦无良策,便利用写劝降信为伪装,写了一封藏头信。秦桧说,楚州之战虽然落败,但是正因为自己的这封信告知了打量情报,赵立才能从容应对金人进攻。若不是赵立为飞石所伤不治而死,他相信楚州之战将会取得胜利。秦桧说,正因为赵立战死了,无人为他作证,那封信也不知遗落何方。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回忆复述此信内容。

    所有人都傻了眼,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所有的指责不但没有坐实秦桧变节的事实,反而让他似乎成就了他一个个不计名声,为国为大义而甘受屈辱忍辱负重的形象来,当真是让人出乎意料之外。

    秦桧就是这么一推干净,将所有的指控都全部拒绝。当然,这还不足以让他洗脱小朝廷君臣上下的怀疑。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无实证,无论是指控一方还是辨解的秦桧自己,都无法拿出真正的证据来。当事者也都不在人世了,所涉的信件也都遗失了,谁也无法做出真正的判断。

    就在这个时候,时任大宋宰相范宗尹、枢密使李回站出来替秦桧说话了。他们的理由是,汴梁未破时,秦桧曾经反对割地,后来又曾反对金人立张邦昌为伪帝,在那种时候,敢这么说话和跟金人叫板的人不多,秦桧算一个。所以根据那时候的表现来看,这两位认为,秦桧是忠义之臣,绝非变节媚颜之辈。

    两位朝中大佬发话,加之秦桧自辩得力,终于硬生生的扭转了局面。朝廷终于承认了秦桧的身份,让他回归朝堂之上。命运的喜剧性就是如此,秦桧的狡诈和能言善辩以及对人心的揣摩更是让他过了这最难的一关。